天一天,就看了这张照片三次。
(话说回来……还真的很像耶。)
不管看几次,那个女的确实和只存在于记忆中的母亲一模一样。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尽可能地不想让事情闹大。
万一惊动到警察而害她被逮捕的话,总觉得有点于心不忍,有种白费了如此珍贵巧合的感觉。
至少在问出父亲『还没有死』这件事的详情以前,我想让她留在这里——这是我真正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呢?)
另一方面,我自己也知道这是错误的行为。
我承认那个自称为儚的女人很可疑,更不用说以常识判断,父亲根本就不可能还活着。
但在内心深处确实有另一个自己,想要确认那个女的所散发出来的『某种不得而知的气息』是什么。
(总之,明天再好好问那家伙一次吧。)
我漫不经心地下定决心之后,将最后一口可乐饼面包塞进嘴里。
当我准备伸手拿下一块咖哩面包时……
「——喂,小伙子,你在那里做什么?」
有个骑着脚踏车的男子,从稍远处的公园出入口一带朝这里骑过来。
那是个常在这一带巡逻,称他为中年男子还太早的三十出头的警宫。
刚才只顾想着要如何处置那叫儚的可疑人物——而且马上就决定不要节外生枝。因此现在面对这身制服,我不由得全身紧绷。
「啊,没什么啦……就有点嘴馋。」
在这种状况下,我也不好继续用餐,只好把才刚拿起来的咖哩面包再度放回塑胶袋内。
「在这种地方……就你一个人?」
「嗯,对。」
至少这是事实。
我朝着一脸狐疑的警官点点头。
「这样啊,现在的学生还真辛苦耶。是那个吧?补习对不对?」
那位警官当场接受我的说法,还自顾自地认定我一定是『补习班的学生』。
有没有搞错,我连书包都没有背耶。
我不禁担忧这种人真的有办法维护治安吗?但是,这种时候再刻意否定似乎也没有意义,于是我随口回了一句「是啊,没错。」来敷衍他。
「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待在这里喔。」
「咦?为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啊?怪了,我还以为已经通报过这一带所有的学校了呢……」
听到警官的喃喃自语,我这才想起今天早上的广播内容。
「啊……你是说那个野狗事件……?」
这么说来,这个自然公园就是事发现场啰。
「什么?原来你知道啊。既然知道还敢待在这边……你是那样吧?你一定常被人说少根筋对不对?」
虽然没被人这么说过,不过,和他争辩实在太费事了。因此,我又随便应了一句「啊,抱歉。」来附和他。
话说回来……我的确是太大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顾不暇的关系,都忘了要瞻前顾后。这时候要是真的被狗咬,那可就糗大了。
「总之,那只野狗还没抓到。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前,别随意接近这一带。」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算了,人平安就好……你待会儿怎么回去?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了,我就住这附近而已,不要紧。」
我再次拎起装有咖哩面包的塑胶袋,从长椅上站起身。
「是吗?那路上小心啰。」
那名警官看到我准备离开,便骑上脚踏车,哼着歌,重新回到夜间巡逻的工作上。
虽然不清楚他哼的是哪首歌,但听得出旋律强弱分明、充满愉悦,他肯定是平常就挂在嘴边吧。
音量其实颇大的哼唱在他远离之后依旧清晰传人耳中。
「……那副德行也能当巡警?」
这样的人,别说是维护治安了,光一条野狗他有办法抓到吗?我比先前更加感到不安。
「唉,管它的。」
我无心将剩下的面包吃掉,就这样走回了公寓。
***
瞥了眼一楼还亮着灯的美树本家,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那里迎接我的——
(哇……这是什么睡相啊。)
是眼看就快从铁床上滚落,却依然睡得不醒人事的儚不雅的睡姿。
虽然她身上还盖着棉被,勉强将画面控制在十五禁范围内,但是那傲人的双峰与紧实的大腿却是毫不吝惜地裸露在外,企图将我的理智一扫而空。
然而,我这青少年内心脆弱无比的防波堤之所以并末溃决,也正是拜她的美貌所赐。这么毫无防备的她若不是『长得和母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