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铃声。
「哎呀,小霞?社长怎么了吗?」
手机贴着脸颊的柊歪了歪头。
「是喔,是这样吗……我明白了。」
交谈了一下后便挂掉电话。
「有什么问题吗?I」
「她说社长没去上课。」
「咦。」
明明都已经把人送到校门口了,究竟是怎么了呢?
「Escape(脱逃)啊。」
柊皱了下眉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花朵的生命梢纵即逝。
在数天前还繁茂地在土坡上彼此齐开争艳的樱花,如今已有大半散落飞去,残留下来的花也一朵朵地随风起舞,形成一道花吹雪将公园内的道路与池塘水面染成一片粉红色。
这里是菊乃宫学园附近的公园。
公园被种满一排排樱木的土坡所围绕,还可以看见棒球场与池塘。在随风飘然飞舞而来的樱花下方,穿着制服的绯华就坐在土坡的斜面上。
在第一堂课进行的这个时间,周遭不见任何其他学生的身影。
绯华在这片初萌新芽的草皮上抱膝而坐,楞楞地看着天空。
一副失神的表情。
会是东京湾一战的疲劳在这个时候一举爆发出来了吗?
「绯华大小姐!」
此时从远方传来霞的声音。
虽然理应是听进耳里了,可是绯华却头也不回。
在樱花花瓣的花雨中,霞踩着那辆生锈的妈妈乐脚踏车拼命地骑进来。
「喀啦喀啦的吵死人了啦!」
绯华依旧面朝着前方说道。
「啊,对不起。」
霞慌慌张张地在绯华坐着的土坡前停下。
脚踏车的菜篮上仍然放着书包和课本、以及包巾包裹。她到达学校后立刻将课本送往绯华的教室,一知道绯华并没有来上课,便一路找到这里来了。
霞把脚踏车停在一旁,向着坐在地上的绯华跑去。
「那个、大小姐,学校……」
霞气喘吁吁的,有所顾虑地开口说。
绯华的眼睛仍旧盯着非常遥远的天际。
「那个……」
「少来烦我,快滚啦。」
「咦……」
到底该乖乖听话就此转身离开,还是该留在她的身旁呢。
霞观察着主人的脸色,毅然下定决心在她的身旁坐下。
完全不让她有反应的机会。
凝视着春天的天空与染成樱花色的水面,绯华的视线仿佛神游在某个幻想世界里一样缥缈。
樱花花瓣静悄悄地飘落在并肩而坐的两人发丝上。
(哇啊,好漂亮喔。)
虽然已经开始的授课,还有感觉魂不守舍的绯华都同样令霞感到挂心,但是能坐在仰慕已久的大小姐身旁,并一起注视着同一风景,让她的内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幸福的感觉。
「霞。」
绯华挤出了一句话。「刚才很抱歉。」
「咦?」
霞吓了一大跳。
虽然不晓得她是为了哪件事情道歉的,但是绯华鲜少向人赔不是。
(大小姐没事吧?)
心生不安的霞。
「我梦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的梦……?」
「我家一直是靠那种买卖赚钱的,小时候经常被别人排挤。我想一定是被父母警告说不准和那户人家的小孩当朋友之类的,要他们不可以接近我吧。」
「怎么这样……」
「被他们当作空气视而不理之后,我便把那群家伙痛扁一顿,记得事后我还跑去找老妈哭诉,哭着问说为何只有自己会遭到排挤?」
霞听到这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此时远方学校响起的钟声传进了耳里。
看来,第一堂课结束了。
绯华依然没打算从坐着的草地上抽身离开。
「后来能听我哭诉的老妈也死了。」
绯华睁着视线模糊的双眼继续说着:「大概……老爸他也一样。」
绯华的父亲名为大树,而大树的父亲则叫作大五郎。
祖父海原大五郎是一名自特攻部队生还的暴力份子,在战后凭着一己之力创建了名为海原组的组织,于十几年前开始经营以走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