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那张面孔虽然带着微笑,可是看着宙良的眼神却感觉非常地猥亵。
也许就是他救了我,可是为什么我会一丝不挂地躺在这里呢?想到这点,宙良唰地脑袋一片空白、血色尽失。
(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没没那种事吧?)
他自问自己的身体是否有发出任何警讯。唔嗯,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会痛啊,这么说──应该没被怎么样吧?
──不是很确定。宙良不安地扭扭腰。嗯,没有任何异状。不过,既然是全裸,至少就表示自己被这家伙看到裸体啰?哎,就算被看到也没差啦!对了||总之,要先找到衣服、衣服!衣服上哪儿去了?
呃、嗯请问──
宙良吞了吞口水,用盖在身上的一大片毛皮牢牢裹住腰部,对着眼前那位长发如帘幕般勾勒出脸孔轮廓的金发美形男开口了。
只见那位金发美形男将身体往前倾,倚在床上,脸上还挂着微笑。他的动作性感无比,看得身为男生的宙良也不禁发愣。这张床之所以这么大,就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尽情伸展他那格外修长的手脚吧!想到这点,宙良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张床该不会是这家伙的床吧?
怎么了?我亲爱的人。
呃,我有一字不泥地听懂这男人所说的话吗?总觉得他说的好像不是日文。但是,既然如此,自己又是为什么能完全理解他所说的话呢?况且,躺卧在这种床上的金发美形男竟然能说出如此流畅的日文,这不是很奇怪吗?想是这样想,不过──在这种床上一丝不挂的我可能比他更奇怪啊────!这点宙良当然不是完全没有自觉。所以说,衣服、衣服啊!
请、请给我衣服!
宙良好不容易把话说出口。
衣服?
金发美形男不解地反问,宙良点了好几下头。
为什么呢?这里并不冷吧?
的确不冷,整个人裹在毛皮里头很温暖,房间内的空气也一点都不冷应该说是充满暖洋洋的感觉。
你自己不是也穿着衣服吗──不,我不是要你脱────!
发现穿着纯白、像是希腊神话中长袍(toga)的男子,正开始解开系在腰间那条金光闪闪的饰带时,宙良拼命阻止他。也许是因为宙良的表情实在有趣,只见那男人吃吃笑着,所幸他又重新将饰带系好,起身下床后,从纱帐外取来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服装,递到宙良面前。
这是衣服吗?
宙良不放心地确认。只见英俊的男子友善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宙良一边用单手接住毛皮,防止滑掉,一边接过那件衣服。
话虽如此,那件衣服和宙良至今穿过的衣服构造实在差异太大。
(这这该怎么穿啊?)
他用单手摊开衣服研究,但实在不得其法。就在宙良感到困惑之际,男子再一次从宙良手边拿起那件衣服。
我帮你穿吧,来,衣服给我。
接着将筒状的衣服摊开,套到宙良头上。
(喔原来是这样──)
由于衣服的皱褶太多,以致下摆过长,不过颇具份量,也就让人不会在意底下没穿内衣裤。因为这是一件长袍,感觉就像在穿洋装一要。即便如此,穿上衣服以后,心情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最后在腰部系上有着美丽刺绣的深蓝色饰带。
很适合你喔。
男子温柔地说了。从它的口气听来,或许不足那么糟糕的人。不过,宙良还是无法放松警戒,许多疑虑涌上心头。
没错这里是哪里,这个人又是何方神圣?
你是谁?虽然我听得懂你说的话,可是你说的话也不像是日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宙良开口询问,语调十分严肃。
只见男子将飘逸的金发甩到背后──没想到他发长过腰──美丽的水蓝色瞳孔泛着耐人寻味的笑意,自命不凡地回答:
我是神。
咦?神?
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宙良想着,凝视着自称是神的男子那淡淡樱花色的匀称唇瓣。
我是神,所以我的话语能传达给任何人,因此你能理解我的话语也是应该的吧?还有,如果你想知道本神的名字,我就告诉你吧,宙良。我的名字是威达尔。
呃,如果这时候他自称是弥勒菩萨或阿波罗的话,至少我还听过威达尔?那是谁?老实说这是宙良的感想。(编注:此神极有可能是北欧神话中,诸神的黄昏浩劫过后存活的阿斯神族威达尔。他是奥丁之子,沉默之神,众神中力量仅次于雷神托尔。)
再者,为什么我没开口,对方也知道我的名字呢?宙良觉得这真不公平。
总之,威达尔──这位自称是神、高大而俊挺的青年朝着穿上衣服的宙良投以温柔的微笑。
宙良不禁倒吞一口口水。
今后我到底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眼眶含泪的少年绝望地想着。
呼~对了,小樱,你觉得这里会是哪里呢?
晶问身旁的樱罗子。
──不晓得。
樱罗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她之所以会回答得如此心不在焉,是因为她正醉心于眼前的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