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下眼睛。
人类是无法拥有不后悔的人生的。就连我们冥府的王族,都常常会体验后悔的滋味。就算如此,如果害怕这个的话,也会变得什么都无法进行。
命运,或者说所谓的宿命,是确实存在的。人类的生命被那些所束缚,不管怎么挣扎也无法逃离那个定数。
要推翻记载在鬼籍帐上的事项,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因为那是被注定的命运。而且,因为修行者太慎的插手,事态正在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庇护破军的双星会同时陨落。破军的宿命,是否能推翻所谓的命运呢?听到兄长的喃喃自语,陆干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凶星破军会召唤破灭吧?那个要怎么做背负着破军星宿的小野篁。
嘴巴恶毒、态度傲慢、自我中心的自信家。但是因为拥有实力和头脑,所以别人无法对他挑三拣四。而且因为能干优秀受到青睐重用。在人界是被今上帝,在冥界是被阎罗王。燎琉盘着手臂叹了口气。假如破军真的会召唤破灭的话,人界早就已经灭亡了。但是,那个世界还健在。在哪里都看不到灭亡的征兆。自从小野篁出生之日起已经转换了若干的春秋。破军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加强力量。但是即使如此那个世界也维持着和平。这是为什么呢?
也就是说,既然存在召唤破灭的凶星,也就存在能够抑制那个的吉星吧?想到了燎琉所指的人是谁,陆干惊讶地瞪大眼睛。但是哥哥,鬼籍帐上的名字篁的星宿也许能凌驾那个。那样会破坏被定下的转生轮回听到弟弟悲痛的声音后,燎琉轻轻眯缝上眼睛。会有人不惜脱离轮回,也要如此祈愿的。但是陆干。
话语被打断的陆干,面对兄长意料之外强大严肃的眼神,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燎琉拍了拍握紧拳头的少年的脊背,将视线落在桌子上。在那里,摊开着刚才弟弟所拿来的鬼籍帐。在分成若干部分的框架中,罗列着众多的名字。而最后一行,就是,小野枫。那上面烙印着她被命运定下的生命终结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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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几下低垂脑袋肩膀颤抖的陆干的肩膀,燎琉在胸中喃喃自语。
就在刚才,这个名字还明明没有被记载在这里。
是定数被扭曲了吗?或者说是星宿有所变化?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能够左右小野枫星宿的人,绝对是屈指町数。
想起映照在水镜中的修行者的面容,燎琉带着危险的表情眯缝起眼睛。
枫的名字出现在鬼籍帐上。她是弥补篁的一星。几乎在同一时间,橘融的生命也被人攥到了手中。
他是打算扭曲星宿的轨道吗?让原本应该存在的道路归无,那么那之后太慎,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融浑身无力地躺在橘府的自己房间中。
篁盘腿坐在他的身边,用仿佛是冰冷又仿佛是哭笑不得的眼神俯视着他。在发出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叹息后,篁不快地仰望天花板。
光是每次招惹来麻烦还不知足,终于连自己都要成为麻烦吗?对于你再三再四的胆量和白费力气的努力,我是应该表示赞赏呢?还是应该放弃你彻底和你断绝关系呢?真是让人难以判断啊。我觉得还是后者比较简单而且不会落下后遗症。你觉得呢?融少爷。
因为觉得被名为语言的无形之剑狠狠地刺穿了全身,融带着仿佛咬到了几十条虫子的苦涩表情低低呻吟。但是篁并没有减弱语言攻击。
再说了,人家不都说右近卫府的橘少将如何如何吗?这么说起来,你在武术上应该获得了相当的评价吧?如果是我这个文官被人家出其不备地攻击也就罢了。那样还可以理解。嗯,完全可以理解。
骗人。融在内心发出抗议。篁从十岁到十五岁都是和父亲岑守一起在深山老林的陆奥生活。虽然他现在摆出一幅文官的表情,好像和武术之类的东西毫无关联,但其实通过在山野中的奔驰,他的身体锻炼要远远胜过融。
之所以在短短一年的时间中就追上融,变得比宫中的任何人都要身材修长,主要就是因为他最重要的成长期过得非常健康。
不过啊,融少爷。你好歹也是少将,而且是在剑术上的手段甚至获得王上青睐的家伙。对方只不过是区区的身份不明、年龄不详的修行者。虽然那家伙从以前开始就很可疑,让人觉得不可捉摸,但是那么轻易就输给对方,连影子都被抢走还是太难以让人认同了吧?难道说这么认为的人只有我一个吗?虽然沐浴到暴风骤雨般的冷嘲热讽,但是融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随便反驳的话,自己说一句也许就有一百句话在等着他。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就是他确实没法作出像样的反驳。
如果让彩乃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的话,保证就算有百年的感情也会一口气冷却吧?不对,等一下,你们还没有正式结亲呢。既然如此就还有救。现在是再重新考虑的机会。明天你就去登华殿向她进行详细说明吧:篁,你是鬼啊因为被说得太过分,融终于忍不住插嘴。
至寸;被形容为鬼的当事人,仅仅瞥了融一眼,啪地一下拍上他的额头;
叫我鬼也无所谓。不过没用的家伙还是少说几句吧。而且现在还不仅仅是没用,还在试图变成碍事的家伙。虽然你以前就很迟钝,但那时候还只是迟钝而已,至少比现在好一点。
因为已经超越了严厉范畴的毒辣语言就好像海水一般接二连三地涌过来,所以融已经出现了溺水者的感觉。
就算已经习惯,胸口还是会觉得疼痛。我为什么会是这家伙的好友呢?
从以前开始就而冉再而三冒出的疑问,现在也还是让他迷惑不已:融深深叹了口气。你对于我还真是毫不留情呢。他终于冒出了这句话。于是乎,篁吊起眉头扭曲了一下脸孔。
你现在还说这个?明明从一开始就给我添了那么大的麻烦,结果却忘了个干干净净。对于这样忘恩负义的家伙,我说到这种程度也是理所当然。
融眨了眨眼睛。哎呀,因为融已经忘记,所以他一心认为篁也不记得了了。不过好像并非如此呢。这么说起来,篁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