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由自主提高声音的融,篁露出了仿佛在看傻瓜的眼神。
融,你该不会直到刚才为止,都没有注意到神野是哪个神野吧?唔。篁的语言化为肉眼所无法看见的长枪,狠狠地插入了融的胸口。
将井上和他户封印在仇野的人就是神野。对此我应该说过不止一次才对。你难道都忘了吗?哈哈,原来如此。
篁冰冷的眼神和带刺的口气让融说不出的疼痛。但是因为是事实,所以他也无法进行反驳,只能老老实实接受篁的口头攻击。
对于融而言,这自然是非常痛苦的状态。不过幸好燎琉打破了僵局。
篁,我不是说了叫你不要迁怒吗?你这种性格上的恶劣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善啊?
燎琉哭笑不得的口气中混杂着叹息。不过篁已经吊起了眼睛紧盯着他。燎琉,你就少在那里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快点继续说下去!是,是。
你可真会让人头疼啊。带着这样的言外之意,燎琉将话题转了回去。
在为了封印附身于仲成和药子身上的两名怨灵而出现之前,神野一直都非常低调。而且在那之后,他几乎也没怎么出现过。
原因很简单,神野所封印的神,已经变成了祸神。那个神原本就属于荒魂,再加上愤怒和憎恨后,就变成了染上黑暗色彩的神。神野察觉到了这一点。
如果随便行动让对方看到的话,祸神的怨恨也许会超越封印延伸到神野身上。为了回避这一点,神野选择了隐居。
被打破封印的祸神在寻找神野。但是,应该接受他怨念的神野却不知在哪里。
所以,他就诅咒统率大和的琼琼杵尊的血统,也就是天皇吗?把他视为神野的替身听到融的独白,篁和燎琉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在这个时候,水面上出现了人影。至今为止一直从神野的视点来看的影像,好像进行了切换。
水面一阵摇动。影像也变得朦胧模糊。不久之后,在所有的画像全都消失的瞬间,融一瞬间在视野中捕捉到了神野的影子。孩子?
还没有戴冠的头发。小小的肢体。虽然因为已经消失,让他无法确认对方的长相,但刚刚那一瞬所出现的影子,无疑就是孩子。那样的小孩子,居然可以封印那么强大恐怖的荒魂吗?侧眼看了看感叹的融,篁迅速站立起来。
必须争分夺秒。既然已经掌握了敌人的身份,那么就没有必要再久留下去。注意到篁转身要走,融慌忙追在他的后面。篁,你等一下!
注意到他正要出去后,融回头看了一眼燎琉他们,仿佛很抱歉一样地低头行礼。打扰你们了。回头再来玩哦。在微笑的燎琉身边,陆干一个劲儿地冲他挥手。融松了口气放松表情,快步追在了已经离开的篁的身后。目送着两人的背影,陆干拉了拉自己身材修长的兄长的袖子。哥哥。嗯?燎琉有些迷惑地俯视弟弟。陆干眨了一下眼睛。我们不是不能干涉人界吗?
冥府的王族拥有惊人的灵力。如果驱使那个灵力的话,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到吧?燎琉点点头。如果随便介入的话,弄不好就会大幅度地扭曲人界历史。那么为什么篁就可以呢?
这个问题好像超出了燎琉的预料。面对瞠目结舌的兄长,陆干再次询问。
任命他为冥官,就是让他去做我们不能做的事情吧?那个不是应该无法获得许可的吗?
听到他的话,燎琉苦笑出来,抚摸了一下陆干的脑袋。和燎琉带着蓝色的头发不同,陆干的头发是昏暗的银色。这是因为他浓厚地继承了母亲一方的血统。你也越来越像那个人了。果然血缘还是无可争辩的。银色的头发,并非只属于陆干。陆干又提出了另一件事。
融位于篁的身边,就会危害到融本身的性命。弄不好他就会彻底蒙受诅咒,乃至于进入冥界之门。
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就算要扭曲命理,篁也会把他带回去吧。毕竟他的职务就是裁定穿越冥府之门的人的是非。
即使那些不符合世间的定理,篁也会那么做吧?无论要背负何种程度的责难。而且,燎琉的视线转向已经看不见的那两人的背影。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不可能的。融所拥有的星宿,远远地超越了他血缘的力量。
可是,因为自己最近做的有些过火了,所以暂时还是先少去人界几次吧。否则说不定会受到父亲大人的哕嗦陆干带着无法认同的表情,仰望着喃喃自语的燎琉。可忍了。篁!他发出了怒吼。于是乎,篁终于回头看着融。
笔直坚强的眼神。在这样的眼睛的注视下,融的态度无论如何都强硬不起来。但是,不能在这里认输。调整了一下呼吸后,融开了口。你要去什么地方?艮方。祸神之冢。
听到这个干脆的回答,融一瞬间反而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篁继续说了下去。
之所以把这匹马带出来,是因为我觉得不管地方是哪里,应该都是远离都城的场所才对。因为所谓的封印都是在远离人烟的地方进行。等解决了事态后我就会回去。是吗?面对很难得地变得饶舌的篁,融随声附和。就是这个样子,你明白了吧?嗯,那个我明白了。篁在自己那张端正的面孔上露出了被誉为宛如天女的微笑。那么,你就快点回去吧!.●''光是我肯回答你就该值得庆幸了。
天女的微笑一点一滴地豹变成凄绝的笑容,就连他所散发出的气息似乎也变得粘稠厚重。可是就在融不肯认输地提高声音的时候。
大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接着,地表好像波浪一样此起彼伏。围绕着寺院的墙壁出现了若干裂缝,瓦片噼里啪啦地从天而降。
这是让人连站立都无法维持的强烈地震。融剧烈摇晃着单膝着地地跪下了。
篁也在摇晃。但好歹是支撑了下来。最糟糕的是白马因为害怕而不住嘶叫,篁用尽全力才让它安稳下来,不再挣扎。
就在这时,疾风席卷而来。暖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