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为“门”,甚至称得上是“关口”的东西,向外大大地开着。
时间刚过下午两点不久吧?今天似乎是个晴天。而且是万里无云的晴天。关口的那一头,一整片都是鲜艳的蓝色。
有个人影背对着那片天空,就像守门员一样。关水美夜正威风凛凛、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事实上,或许真的可以称她为守门员。在她达到目的之前,绝不会让任何人到外面去吧。
广大的空间里,斜坡的顶端是背对天空的关水。在阳光彷佛照不到的地底,抬头看着她的三个人是安东、须和名、渕。
她是要降下神谕的女巫,还是要讲道的教祖?……只可惜她手上拿着的不是祭祀用的神木,也不是圣印,而是庸俗的木杆。
到达〈踌躇之间〉之前的结城,在门的另一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关水低头看着斜坡下方那些人,宣告:“所以,杀害大迫的人也是我。以上,推理结束啰。”
这句话让结城知道,自己的推理大致上没有错。虽然本来就觉得毫无疑问,此时还是松了口气。但他对于自己有一种痛快的感觉也感到相当不可思议。结城知道,都到了这步田地,自己还是抱着一丝期望,认为每个人都不是杀人者。
“为什么!”
挤出吐血般声音的人是安东。关水像是看到什么可怜的动物般,露出冷漠而哀怜的眼神。
“你问为什么,针对的是哪一点?”
安东反射性地叫道:“为什么要让我出糗!是你说结城很可疑的,我昨天才会……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唬我!”
关水的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线。
“……把你留下,还真的做对了。”
“什么意意思?”
“我刚才已经自白了,我用自己这双手杀了两个人。虽然只是按下开关而已,却是在知道他们会必死无疑的情况下才按的。我还以为你会从伦理的角度责骂我,结果最先想问的竟然是‘骗我”和‘唬我’?”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响彻了〈踌躇之间〉。
由于安东背对着自己,结城看不到他的。不过,安东完全没有提出反驳。
关水嘴角略微笑了笑,说道:“好吧。听我说,安东。我之所以骗你,有一个理由——我想扮演华生的角色呀。”
她稍微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华生的角色,就是〈规则手册〉里头讲的〈助手〉。”
“那个,我知道。”安东以一种像是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你要做那种事?我不懂……”
“你还不懂呀?”
大叫一声之后,关水的表情垮了下来。她笑了。她以快要哭出来、皱成一团的脸大笑着。她用没拿木杆的左手指向安东,取笑他。
“你这个蠢蛋,你这个蠢蛋!是啊,我就是觉得你是蠢蛋,才请你来当〈侦探〉的啊。可是,你还真的是蠢蛋!我杀了两个人。我把你拐来,自己当〈助手〉。然后,我刚才在这里进行了两次〈解决〉。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连想都不必想吧!你应该也看过〈规则手册〉吧!”
“是倍率的问题吧。”
须和名一副清新模样地在一旁开口。
从结城的位置,只能看到须和名的背影。她的手放在前面,应该是双掌交迭站着的吧。她的声音带有一种不合时宜的柔和感。
关水收回原本指向安东的手指,然后瞪着须和名,露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憎恨眼神。
“是啊,你果然发现到了呢。你不是参加者吧,你是旁观者、观察者。既然都讲到这个,你就告诉我吧。你来参加这出闹剧,到底是要干嘛?”
“我啊,”须和名的声音夹杂着惊讶,“我和你一样,关水小姐,我是来赚钱的啊。”
“天晓得!”
她撂下这么一句。
不过,关水很快收回了对须和名的憎恨表情,恢复原本的举止。
“是啊,倍率。杀一个人的话两倍,杀两个人的话四倍唷。为此,我杀了两个人。然后,刚才我又解决了两次。三倍两次。听我说,安东,都讲到这里了,你总该懂了吧?这里的一切全都是谎言,全都是虚构的,全都带有恶作剧的成分……太疯狂了!在这里头如果有什么可以成为行动基础的话,那不就只是为了钱吗?!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已经到了过度理所当然的地步啦!”
第一次看到关水时,分不出这人是男是女。但现在她的笑很诱人,诱人到让人觉得不正经。
“如果没有人替我当〈侦探〉,我不就拿不到〈助手〉的倍率了吗?我说什么都想要〈助手〉的倍率。一点五倍,太好赚啦。还有,我之所以选你,是因为你似乎会照着我的诱导做出错误的推理。
由我担任〈助手〉的〈侦探〉,如果不好好做出错误推理的话,我就没办法在最后做出真正的〈解决〉了。结城看穿了西野先生死亡的真相,他太危险了。把那个结城送进〈监狱〉收拾掉后,我就可以赚到〈助手〉的奖金。然后,你也可以赚到一时的优越感。啊啊,人生如果全都这么美好,那该有多棒!”
“大、大迫先生和……”
相当害怕、陷入惊慌般的渕大叫道:“箱岛先生之所以被你杀害,也是因为他们危险吗?……”
“那就不是了。”关水摇摇头,对着渕以略微和缓的口吻说:“箱岛是我偶然之下杀的。因为,机会来临时,他刚好就在我眼前……说真的,我本来是打算让箱岛扮演〈做出错误推理的侦探〉,所以那时还蛮犹豫的。真正因为危险而被我攻击的是大迫。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