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只有一个人选:西野。可是,西野是被手枪杀害的,不是悬吊式天花板。也就是说,无论岩井拿的是弩枪还是悬吊式天花板,都无法杀害西野。
如果杷岩井当成是开关的主人,会变成这样:岩井虽未杀害西野,但是在西野死后从他的房间中偷走弩枪,用它杀了真木。然后在岩井被送到〈监狱〉后,又有人偷走了岩井的开关,杀害了大迫等人。
理论上,这并不是不可能。但真的会有这种事发生吗?因为西野的死而惊慌失措成那样、甚至在错乱中杀害真木的岩井,有可能偷了弩枪,又悄悄藏着悬吊式天花板的开关吗?
只能说“不是不可能”,但很难想象。结城决定不把“是岩井”的论点说出口。
这样一来……
“……是西野吗?”
也只剩下西野了。
“犯人先是射杀了西野,然后从西野的〈玩具箱〉取得悬吊式天花板的开关,并且在昨晚使用它,杀害了大迫等人。”
安东稍微评估了一下结城喃喃说出来的话,没过多久后说:“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牵强之处。”
但结城显得更为慎重。
“……或者,杀害西野的另有其人。杀害大迫等人的家伙,只是从西野的尸体偷走卡片钥匙,再取得开关而已。”
“喂!干嘛故意把事情想得更复杂?”
安东的口气有些不耐烦。
然而回答安东的,是一直默默听着两人交谈的须和名。
“不,结城的想法比较不牵强。因为,如果杀害西野先生与大迫先生的是同一个人,那人应该会在昨天的凶器检查过程中,拿出手枪或开关其中之一才对。拿出开关的可能性,刚才已经否定了。也就是说,那人拿出了杀害西野先生的手枪,但是有人刻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也很复杂。”
“须和名小姐。”
安东对须和名叹了口气,让结城大为吃惊。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男人对着须和名叹气。具有这般勇气的安东,一股脑儿地说道:“不管是哪一种状况……不管是哪一种状况,在大迫他们五个人之中,有人持有手枪。因为,既然我、结城、关水与须和名小姐没有人持有手枪,那么杀害西野的,就是他们五个人之一了。昨天,杀害西野的犯人,是大迫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的。”
须和名没有提出反驳。
“我只说,两种状况都很复杂而已。”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无意谈下去,又回去看书了。
另一方面,安东对着结城继续说道:“我说结城,如果大迫包庇了某人杀害西野的罪行,你觉得谁会是他非这么做不可的对象?”
应该是大迫自己,不然就是……
安东对着沉默的结成越说越起劲。
“如果那家伙是为了永远掩藏杀害西野的罪行,而使用偷偷取得的开关呢?”
杀人者恐怕是把手枪拿给大迫与箱岛看,大迫他们看到手枪、知道了杀害西野的犯人是谁,但包庇了这件事。可是,杀人者信不过大迫他们,昨晚要了他们的命……安东的主张就是这样。
这次轮到结城说“怎么会”了。因为,安东的主张代表的意义是,“杀害大迫的,是大迫想要包庇的那个人”,那当然就只有一个人了。
“这太荒唐了!”
安东露出苦笑。
“很难说唷,有人就是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哭泣。”
但结城还是难以置信。
6
为了让心惰沉重的话题能够进行下去,必须先做好心情沉重的事前准备。
尙未听过所有人的说法之前,没有办法推导出结论。不过,想要把又哭又叫的若菜、失了魂的关水、看起来只有赖着安东才能维持精神平衡的釜濑全部带到交谊厅来,确实是件让人心情沉重的事。就连原本以为不必费心注意的渕,都鬼祟得有点奇怪,让人不太舒服。
要完成心情沉重的事前准备,再怎么说,也需要时间。等到总算把所有人集合到交谊厅的时候,已经将近夜晚了。
大多数人应该都是从早上起就滴食未进,但谁也没有有因为饥饿,开口说要用餐。
坐了七个人的圆桌……也就是说,空了五个座位的圆桌,充满了冷漠与怀疑的视线交错其上,大家小心翼翼避免与别人对看。安东看起来神经紧张,结城则是从开始之前就很不耐烦。真讨厌这样的气氛。要碰触不想触及的事,真的很讨厌。
结城、安东、须和名、关水、若菜、釜濑、渕,任谁都知道,这七个人里头,有杀害大迫与箱岛的人。
“这个嘛……姑且来确认一下昨晚的事情吧。不过也只有这件事而已。”
安东开头说道。但奇妙的是,听起来很像借口。
两人是在〈夜晚〉期间遭杀害的。
昨晚为了阻止新的受害者出现,采取了三人一组的方式进行夜间巡逻。
“巡逻的时候,是怎么分组的呢?”
安东对着结城这么问道。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想在所有人面前再确认一次。当然,结城从一早开始,就一直在脑中反复想着夜巡的分组方式了,因此流畅地回答安东。
“第一组是大迫、若菜、渕小姐。
接下来是箱岛、关水、釜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