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给我解释清楚!”
结衣朝着沙发旁的茶几用力一拍,布满血丝的双眼在我跟千岁学姊的身上来回游走。茶几上的茶杯左摇右晃,搅拌棒从盘子里掉了出来。
时间是七月的某个星期六午后,期末考已经结束,下个星期就要开始放暑假了。克雷马奇斯高中的学生会长办公室之中会正在进行一场小小的审判。
“所以我不是说了好几次了吗?只是同一天下午刚好我跷课,学姊同时也不在罢了。一切只是偶然,刚好而已啦!”
身为被告之一,我正在替自己向结衣辩解。
“我不相信!”
“……之前你也说过同样的话,到最后还不是相信了?”
我转过头去喃喃自语,结衣立刻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
我连忙摇手否认,之后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都已经过了那么久,怎么还会被发现呢?)
一切都要怪那个坐在结衣旁边东张西望的要垣内当着大家的面,把我跷课外出的事情抖了出来。
再加上结衣不知道从哪得知学生会长姬宫千岁也在同一天无故缺席,两件事就这样连在一起了。
当结衣逼问我跷课去哪里的时候,我表示没心情上课,所以跑去爬山。基本上这不全是谎话,不过还是难以取得结衣的信任,结果就是一个月前的家庭餐厅大审再度重现。
(结衣生起气来虽然可怕诱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想到这里,我不禁朝着身边的千岁学姊瞄了一眼。学姊双唇紧闭,眉头深锁,心情似乎也没好到哪去。
事实上为了期末考特别延期的性格收善训练,原本是预定于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举行的,结果结衣和要垣内跑来闹场,也难怪千岁学姊会大为不满。
(学姊可千万别开口,否则事情一定会愈来愈糟。)
学姊的表情让我看的是心惊胆跳。心里面虽然盼望学姊保持沉默,但学姊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神乐同学,你这次又在怀疑什么?”
学姊下颚微扬,挑衅的意味相当明显。眼看大势已去,我不禁抱头叹息。
“我怀疑星野同学是被学生会长带出去的!”
结衣毫不犹豫的说出内心的怀疑。
“就算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构成了违反校规的行为!”
看来结衣这次是有备而来的。
不妙,千岁学姊的嘴角已经在微微抽搐了。
“不、不是这样的啦。要垣内,你也说几句话啊!”
“我?”
要垣内显然在装傻。
“当时我像是跷课出去跟学生会长约会的表情吗?不是吧?我的表情应该严肃、更阴沉才对。”
“唔——”
要垣内推推眼镜,陷入了沉思。
“……我忘了。”
“够了,你这个叛徒!”
我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相信这个家伙。
“既然只是去爬山,为什么会出现严肃、阴沉的表情?”
“这……这只是企图心的展现罢了。登山家面对圣母峰的时候,也会出现同样的反应……”
“是吗?”
结衣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之中充满了怀疑。相信我吧,结衣。虽然我没攀登圣母峰步可是在十五层的研究中心爬上爬下,这种运动量可不比攀登小山来得逊色。直到今天,我的两条小腿还在隐隐作痛呢。
沙发旁的茶几又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不过这次轮到千岁学姊发飙了。
“就算违反校规又怎样?”
我不禁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身为学校的学生会长,实在不应该说出这种气话。
不过让我瞠目结舌的原因还不只如此。只见千岁学姊将前额的浏海往旁边一拨,大刺剌地挺起了胸膛。
“没错,当天我就是跷课跟纯人见面。”
“学、学生会长?”
“无妨,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这个人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还有纯人,请像平常一样叫我千岁学姊。”
“可是……”
见面是真,不过为了见面而跷课的说法显然有不小的话病,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结衣的太阳穴微微颤抖。
“也就是说,身体不适、自行返家休养的说法是骗人的啰?”
“没错。假的、不是真的、骗人的。”
“真的跟星野同学在校外见面?”
“对,就是这样。”
“见了面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