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吗……!?」
火车疯狂地甩着头和手。
「不对……!我的希望是把你变成我的一部分!怎么会是你把我……不对!不对!」
但触手却没有停下。
最后,胎盘下方出现一道细细的龟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
火车从该处被拉入胎盘之中。
这一幕让燐陷入茫然的状态。
她忘了要召来符咒,忘了要拿起长剑,只是盯着胎盘。此时胎盘表面的脉动倏地停下。
接着,她听到了那一道声音。
『我、还、想——睡……力——量——还、不——够……』
那是男人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是幼童的声音,同时也是老人的声音。
既低沉,又高昂。
既混浊,又透明。
『可、是——我——不——要、再、待、在、这个、狭——窄的地方——了……』
过于诡异的声音让燐退后了一步,就在此时……
浮现在环抱着胎盘的巨树——『母』——的树干上,上百个女人的脸一起张大眼睛和嘴巴。发出惨叫。
那是足以响遍整个被创造出来的空间内每个角落的高昂叫声。
接着,在回声尚未消失之时,一阵冲击突然把燐撞得飞了起来。
——地震!?
在燐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已经伏趴在地上。
连意识都几乎要被摇散的惊人垂直震荡。就连眼睛也无法睁开。
有十秒钟吗?还是有一分钟以上?——燐不知道地震究竟持续了多久。
等到地震停下时,燐的意识几乎已经失去了一半。
「唔……」
燐呻吟着张开双眼。
「唔……」
燐紧咬住下唇,赶走想要再次闭上双眼的想法,站起身来。
她吐出郁积在肺里的瘴气,拿起倒下时也没有放开的长剑,同时抬起脸——双眼顿时瞪大。
『母』变得有如黑炭一般焦黑。
「这是……」
燐呆呆地低语。此时干裂的声音响起,一道深深的龟裂从『母』的树干下方划至顶部。
下一个瞬间,无数的全新龟裂从那道龟裂分岔而出,往四面八方而去,整棵树都在震动。
龟裂甚至来到树枝上,让数根树枝落下。
燐倏地回过神。
——趁现在,
她唤来符咒。
虽然她不知道『母』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是个好机会。趁现在攻击胎盘,让一切结束。
只不过——
正当燐举起符咒之时,她又听见了那道声音。
『我、还想——睡……可——是、我——不——要、再、待、在、这个、狭——窄的地方——了……』
『母』又再次震动。
『我要、起来了。』
它无声地从内侧刺破胎盘。
巨大野兽的——前脚。
它倏地往旁边一动。胎盘无声地破裂。
带着黄色的液体以瀑布般的气势从野兽做出来的裂缝中喷出。
液体瞬间来到燐的脚边,淹没她的脚。感觉比人的皮肤还要稍微温暖一些。
「羊水……」
看着脚边低语的燐缓缓抬头,她看见了……
绝望。
绝望以鼻尖掀开破裂的胎盘,立足在被丰水淹没的地面上。
是一只狐狸。
绝望是一只巨大的狐狸。
因羊水而濡湿的体毛,颜色是白色的。
九条尾巴全都垂了下来。
牠只有眼睛不是白的。细长的双眼和这个空间的天空相同,众多颜色丝毫不交融地卷起漩涡。
「『混……沌……』」
在燐说出绝望的名字那一瞬间,耸立在『混沌』背后的『母』开始崩坏。
树干的表面不断剥落,枝叶接连落下。
就在此时,遍布地面的丰水突然开始蒸发。
基一气瞬间遮蔽视野。
燐紧紧闭上双眼,用手臂遮住下半张脸。
蒸气并没有热到会让人烧伤,但当蒸汽停下时,燐的身体像是淋了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