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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对方不一定很弱,现在就连由花她都——」
「都筑之所以会被打败,是因为冬马被那男人拿来当盾牌、或是她被突袭,就只有这两种可能性而已。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都筑她不可能会被那种男人打败……!」
直纯打断睦美话语的声音和身体一样在颤抖。
「可是就算那个叫九条政宗的人没有那么强,他身边还是有一只会吃火焰的魔物啊,所以只有静华姊姊一个人的话还是有点危险吧。把我家哥哥和真矢叫来会比较……」
「没那个必要。」
「我去。」
直纯站起身。
「不可以。」
「不管那个男人有什么企图,师父您要怎么说,我都——嘎!」
直纯的话讲到一半突然变成了短暂的哀嚎,接着——
「呜……啊……」
哀嚎变成了呻吟,整个人倒下。
直纯蹲下,静华在他后脑勺边叹了一口气后放开拳头。
「静、静华姊姊……?」
「我把兽气打进去了。他大概有三十分钟不能动,不过妳不用治疗,也不需要担心。」
静华俯视着直纯说完后,走向玄关。
「师……父……」
直纯的呻吟声从身后传来,但静华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九条政宗指定的地方离直纯的公寓开车约要十五分钟。
这个地方比静华训练直纯和由花的市民公园还要大上数倍,简称作航空公园。
园内除了有网球场、棒球场、各式运动设施加上溜滑梯等多种游乐设施之外,还有池塘和小瀑布,是那种晴朗的假日会有数千人热闹出游的大型公园,但在朝向中心部脚踏车道走去的静华视线范围中,却没有半个人影。
进到公园里之后,她不仅没有看到人,就连小猫都没看到半只。
各种游乐施设虽然已经休息了,但公园的门并没有关起来,所以公园里应该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能在这么大的范围里施放驱赶人群的术,看来那个小鬼的魔力也挺了不起的。」
静华按住下了出租车之后因为不断变强的夜风而吹乱的头发,独自低语。
「九条政宗……吗……」
杀了小出亚子,死于静华手下的九条政亲的儿子。
——不……杀了亚子姐的人,其实是我吧……
为了保护被食火鸟逼入绝境的静华,亚子受到了致命伤。
——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静华回想起至今为止的数次生死险境,不禁苦笑。
里面有对自己不利的战斗、有大规模战斗。
也有好几次没有胜算的战斗。
正经历这些战斗后,每次都存活了下来。
——我总是活了下去。
妈妈死了,爸爸死了,就连弟弟们也死了,静华也还是像现在一样活着。
静华想着。不,在和樱的决战结束后这八年来,她一直都在想——
为什么活下来的都是自己?
活下来的自己,与没能活下来的亚子及两个弟弟之间有什么差别吗?
这个自问自答至今还没有答案。
静华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
她思考了不必要的事。
她以为自己的心情没有在动摇,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这样的话,我根本没资格教训直纯啊。
静华再度露出苦笑,踏出脚步。
当她再次停下脚步之时,九条政宗和食火鸟出现在她的视线前端。
九条政宗绑起的银发在风中摇曳,他的右手上抱着冬马。
冬马似乎没有意识。他的脸无力地埋在九条政宗的肩头。
「妳不用担心,我没有伤了妳的孩子——不过狼人族应该不用我多说也可以知道吧。」
九条政宗说完后呵呵笑了两声。
在他身后。航空公园的主要设施。博物馆就耸立在那里。
里面尽不着飞机实体及与飞机有关的各项物品,前年还是大前年全家一起进去的时候,坐上飞行仿真器的秋斗还乐不可支。
「狼人族的鼻子真是方便。我也——」
「废话不用多说,我照着你所说的一个人来了。赶快把冬马还给我。」
被静华打断的九条政宗又呵呵呵地笑了。
「妳不会真的以为只要一个人来的话,我就会把孩子还给——」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