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马哥哥他没有受伤,请您放心。」
为了要让静华好好看到冬马的脸,睦美转换了身体的方向。
一看到冬马的睡脸,静华体内那根绷紧的神经就此切断,双脚突然失去力量。
如果直纯没有抱住她,她大概就当场倒下了吧。
「师父。」
直纯用比先前还真挚的语调说道:
「如果师父您真的对存活下来这件事抱有罪恶感……那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师父您都更应该活下去才对。」
直纯抱住静华的手更加用力。
「我认为活下来的人肩上扛着那些无法活下来的人所遗留下来的负担,所以——」
「……」
「所以,请您不要再用这种轻贱自己生命的战法了,请您不要再从罪恶感之中逃开了。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为了都筑家、为了冬马……为了您的家人……」
直纯的手渐渐放松。
「居然会被你这种小鬼说教……我也真的是老了。」
静华微微把身体拉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苦笑。
「虽然我并不讨厌你刚刚那种幼稚的发言……可是在说教之前,你最好先记得要怎么抱女生。」
「什么?」
「要把女孩子抱过来的时候,要用你的手去环住人家的腰部。像你那样压迫女生的背啊,真是一点也没有情调,只会让人呼吸困难而已。」
「请、请您不要在这种状况下取笑别人!」
直纯露出獠牙怒吼。
「明明就知道别人是在调侃自己,却还是这么认真地一一反应,阿直还你真是个烂好人——」
睦美高兴地笑道。
不只被满身是伤的静华取笑,现在连睦美都要取笑他。
「我不该来救她的……」
直纯转向别处叹息。
就在此时——
「不要放着敌人不顾,自己一群人在那边和乐融融啊。」
交杂着呻吟的低沉声音让和缓的现场气氛一瞬间绷紧。
一群人的视线转向了声音的主人。
九条政宗背靠着食火鸟站起,下半脸虽然因为鼻血而濡湿,但他却擦也不擦,只用充血的双眼瞪着静华一行人。
不知道是剑的结界对拳头的物理攻击无效,还是直纯的拳头威力超过结界的防御力,不管是哪一个原因,直纯的那一击都造成了伤害。
之前拍动翅膀、大声鸣叫骚动的食火鸟也平静了下来,发出浓厚的杀气。
「只差一步……只要再那么一击,妈妈她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九条政宗缓缓离开食火鸟。
「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静华挥了挥手,要睦美退下。
睦美点了点头,向后跑开。
「师父您也请退下,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直纯站在静华前方挡住她,静华则答了一句「食火鸟交给我。」
火焰对食火鸟不管用。
睦美虽然是白狼,但她不擅长使用冷气攻击,不足以成为战力。
身为红狼的静华和直纯要讨伐食火鸟的话,就只能采肉搏战。
直纯的臂力虽然胜过静华。但要凭赤手空拳胜过食火鸟仍是难上加难。
「就算是技巧高明的师父,您的伤也会……」
「我只要一击就可以打倒牠。你不需要担心。」
「一击?」
「没错。」
静华戳了戳直纯的上臂,走到直纯前方。
「都是多亏了你。」
「咦……?」
静华放下瞪大了眼睛的直纯,走向九条政宗和食火鸟。
静华的伤非常重。
她的右手完全没办法动,脚步也在摇晃。
但由于刚才的对战中她没有使用火焰,所以剩余的兽气还十分充足。
只要靠这个,她就能打倒食火鸟。
这个方法,是直纯——不,是直纯的哥哥直雪教她的。
「上啊!把那个女人切成粉末!」
九条政宗发出疯狂的叫声,使劲拍了一下食火鸟的颈根部。
食火鸟高声鸣叫后张开羽翼。
静华停下脚步,微握起左手。
然后她在那只手上——正确来说,是在手掌正中心凝聚兽气。
随着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