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死一死算了吧,都筑静华?」
九条政宗夹杂着嘲笑的声音抚上静华的背。
就算她应该把意识集中在眼前的食火鸟上,但静华还是下意识地准备回过头去。这是她意识逐渐涣散的证据。
食火鸟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牠从口中放出光芒。
光芒在静华眼前爆开,化作十数把小刀攻击静华。
「唔——!」
静华挥动还能动的左手打下数把小刀,其余的小刀则刺上静华的身体。
鲜红的雨滴落下。静华仰躺着倒下。
在她倒下的同时,小刀汽化消失。
黏稠的鲜血自伤口中涌出。
自身突然变浓的血味差点让静华呛到。
全身的力量急速流失,白色的薄膜在眼前拉起。
现在就算她想,也已无法如愿用兽气止血了。
「啊……唔……」
静华呻吟了一声,缩了缩身体。
「冬……马……」
在覆住视线范围的白膜彼端,静华看见了大小两个人影。
一个用绳子把留得半长不短的头发绑在脑后、看似十分悠闲的青年,肩膀上扛着一个像是把青年原尺寸缩小的小男孩。
青年笑着。
小男孩也笑着。
「冬……马……」
青年的名字是月森冬马,是静华的弟弟。
小男孩的名字是都筑冬马,是静华的儿子。
青年冬马的脸面向静华。
青年冬马露出柔和的笑容后,把小冬马从肩膀上放下来,身影随即消失。
小冬马寻找着青年冬马的身影,不断环视四周。
但青年冬马并没有出现。
大概是因为觉得寂寞吧,小冬马开始哭了起来。
然后静华听到了。
(妈妈。)
她听到小冬马在叫她的声音。
静华咬紧牙根。瞪大半合上的眼。
覆住视线范围的白膜撕裂,小冬马的身影消失。
静华的眼底改映上迅速流过的淡云和浮现在云朵彼端的上弦月。
——还没……,
我还不能死。
小冬马要连过去那个冬马的幸福一起活下去。他有那个权利和义务。
比起不断看着家人朋友死去、只有一个人苟活的静华来说,冬马的生命远比她的生命更加沉重。
最重要的是——
——冬马是我的儿子。
如果母亲不守护孩子的生命,那要交给谁来守护?
静华将兽气循环全身以进行止血,同时转过身。
此时,她看见鼻尖前出现一双只有标价吓死人昂贵的鞋子。
「这么耐打啊,这就是所谓母亲的执着吗?」
静华拾起视线。睨向九条政宗如狐狸面具般的笑容。
「我原本想让妳就这么被食火鸟杀了……不过,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就亲手给妳这最后一击吧。」
九条政宗用双手举起剑。
静华迅速移动视线,确认冬马被丢在九条政宗的数公尺后方。
这就是她等待已久的瞬间。
而且九条政宗还置冬马于不顾。
「看着吧,妈妈。妳的愿望终于要——」
九条政宗一脸恍惚地说着。
静华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
她伸长左手,从掌中放出火焰。
「什——!?」
火焰包覆住大意的九条政宗。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高声尖叫。
——就是现在!
静华站起身。
给九条政宗致命一击,带走冬马,逃离现场。
只要食火鸟失去了主人,牠应该也会因而混乱。要逃的话应该不是难事。
静华再次伸掌,准备给九条政宗致命一击——但下一个瞬间,她呆住了。
包覆住九条政宗的火焰唐突地四散,接着就此溶解消失在夜空之中。
静华的视线扫到斜后方。看向食火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