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用说妳只要这么做,我就明白了」
冬马像是在安抚孩子一般拍着她的背脊。
深雪像是得了疟疾一般不停颤抖,嘴角流泄出呜咽的声音,只有眼泪没有流下。
冬马知道。
深雪是用尽她所有的心力在努力接受这是最后诀别的事实。
她不希望最后的诀别只剩下悲痛。
深雪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她的感情无法如此理性。
也不可能如此理性。
深雪说了,她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冬马想着,他也是一样的。
我一定会回来。
如果他能这么说、如果他敢这么说的话,那该有多好。
但这是不被允许的。
现在的冬马只被允许去做一件事。
和樱战斗。
就只有这件事而已。
冬马静静地吻了吻深雪的发丝,放开怀抱。
深雪则是低着头,从冬马的身边离开。
他轻轻闭上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后,对着在法阵中央将十指缠成复杂形状的戴着眼镜的男人说:
「麻烦您了。」
男人敛起娃娃脸上的表情点头。
法阵散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辉,将停车场内染成一片蓝。
在光芒之中,由花紧抓着静华外套的下摆,放声大哭。
静华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鹰秋举起青龙刀笑着。
真矢看向别处。
鹰秋妹妹脸上写满了担忧,被她抱在怀里的小男孩也一脸担心地看着脸上写满忧虑的她。
而深雪则是深深低下头,将颤抖的双手在胸前交迭。
无声的光芒进裂。
冬马为了不让眼睛灼伤而转过头,等到光芒褪去后才回头。
已经没有人在那里了。
冬马将手掌迭在由花绑在他手腕的缎带上,以温和的声音说道:
「再会了大家。」
冬马走出地下停车场后来到室外,温度高到让皮肤都要着火的热气让他不禁叹息。
不过他再怎么转头,眼里都只映着火焰。
原宿的街景已经完全消失。
「希望深雪她们避难的地方没有变成这样就好」
冬马仰望夜空。
樱所拉开的火焰包围网已经消失,但夜空在地面上剧烈的火焰漩涡照射下,仍旧是一片深红。
「我得先把这片火给弄熄才行」
他不能就这么放任地上成为火海,这跟深雪他们的性命也息息相关。
冬马将右掌举至眼前,看着戴在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
每用一次便会削减生命,最后致他于死地的戒指『久远之月』已经裂到就算粉碎也不足为奇的地步。
当他为了给响忍最后致命一击而变身时,他以为『久远之月』会就此碎裂,但它的确奇迹似的残留下来。
若要使出百分之百的古月之力,他就必须变身。
但冬马不用『久远之月』就无法变身。
如果之前变身时『久远之月』就已经碎裂,那他不只无法讨伐樱,他甚至会无法战斗。
「我得感谢这枚戒指才行啊。」
原本是一枚不断侵蚀自己身体的戒指,事到如今却突然变成了希望的象征,冬马不禁苦笑。
接着他把右手从眼前移到左手手腕上,解开由花为他绑上的缎带。
如果他绑着的话,缎带会在变身过程中被撑破。
冬马将缎带揉成一团放进长裤口袋里,握起右拳再次举至眼前,发出咆哮声。
『久远之月』亮起虹色的光辉,金黄色的光芒自体内进射而出。
冬马的上半身在这道光芒中完成变身,他挥动双手让光芒如玻璃般碎裂四散,完成最后的变身。
同时,『久远之月』也发出叮一声如钤铛的声音裂开。
碎片化作虹色的燐光,还没坠地就溶解在灼热的空气中。
待燐光完全消失后,冬马把由花的缎带从口袋中掏出来,重新绑在左手这次改绑在比手腕梢高的地方。
接着他一跃而起。
瞬间即来到高空的冬马踩在脚边的兽气块上,将绑着由花缎带的左手高高朝天举起。
在他大张的掌心中,极彩色的光点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