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马失去了
呼吸、心跳以及生命的气味。
「骗、骗人这一定是骗人的」
深雪将冬马的头抱在胸前,身体不断颤抖。
「为什么会这样」
冬马的身体和脸上都沾满了鲜血,但身上却没有任何一道伤痕。
不过,他还是
已经
「死了吗?那家伙。」
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深雪怯懦地回过头,盈满泪水的眼瞳里映着拥有白发及褐色肌肤的青年。
他紫色的双瞳和他的声音一样冰冷。
「明明就一直在跟我讲大话,没想到居然在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方就死了。」
「冬马他没有死!」
深雪以破碎的声音嘶吼出声。
「因为我们约好了,我们说过有一天要一起去递结婚申请书我们说过要生好多好多小孩,要去参加大家族的特别节目还有好多好多我们作了好多约定的!」
决堤的泪水一涌而出,深雪低下头咬住嘴唇。
「这样的话」
桂以相同的冷淡语调说:
「那妳就试试看反抗命运啊,妳不是有什么治愈的力量吗?」
「!」
深雪闻言抬起头,桂瞥了她一眼后就走向前去。
他走过深雪身边,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上,捡起一颗小小的珠子。
「啊谢谢你!」
深雪对着桂的背影深深低下头道谢,然后以类似和服服装的袖口拭去冬马脸上的血,再轻轻地让他横躺在地上。
她紧紧抿住嘴唇,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回来
治愈,白狼女性所擅长的治疗能力经由深雪的唇舌渗进冬马的胸口渗进他的心脏。
深雪自己也不知道治愈能力是否能对呼吸和心跳都已停下的人起作用。
不过,如果是体温还残留着的现在如果是才刚死不久的现在,或许就有希望。
回来我拜托你回来冬马,
深雪不断重复着祈祷般的呼唤,持续将治疗的力量送进冬马体内。
「真是扫兴啊。」
桂一边把玩着从地上捡起来的珠子,一边独白。
他从来没想过能够这么简单地得到『最后之月』。
原本还以为躲不掉与冬马、带走『最后之月』的响忍、及酷似(龙)的巨大妖魔之间的战斗,但当他到了战场之后,响和魔物都不知去向,而冬马则是成了一具尸体。
桂转过头看向冬马:
「为了『久远之月』而死吗?」
勉强自己已经被副作用侵蚀殆尽的虚弱肉体战斗,在打倒响和巨大妖魔后油尽灯枯而死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吧。
「」
他没有任何感慨。
虽然这个除了樱之外他最讨厌的男人死了,他心里却没有任何喜悦,也没有任何没能亲手杀了冬马的悔恨感。
「这样我带这个女人来就没有意义了。」
桂的视线从冬马的脸上移至正在为冬马施放治愈之力的深雪身上。
把被幽禁在『院』里的深雪带出来后,他以『种子』将一只野鸟化成妖魔,乘坐着牠的翅膀来到此处。两人在途中虽然被长着羽翼的妖魔袭击,但所幸他们所乘坐的妖魔速度比那些敌人快上数倍,再加上对方的数量不多,才得以轻易将那些妖魔甩开。
「虽然蛮扫兴的.不过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这样我终于可以」
桂握住『最后之月』的五根手指更加收紧。
「终于可以杀了余吗?」
声音突然自头上落下。
「!?」
抬起头的桂在认出那个拥有金褐色头发和瞳孔的少年后,咬着牙挤出「樱!」一个字。
樱站在被紫色体毛覆住的小型龙背上,毫无表情地抚着在风中摇曳的头发。
「你来得太晚了。」
桂按下满腔的杀气,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不过此时,樱的视线已移向桂的后方移向冬马和深雪。
樱的双眼瞇成刀刃一般尖锐,向桂问道:
「为什么月森冬马会来得比余早?还有那个被余关在紫宸殿里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是我带来的。我要在你面前把她的头给剁下来,让你后悔一辈子。」
桂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关于前面那个问题,桂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