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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姊姊大人和大哥听到了,他们一定会不可置信地骂我白痴吧。而且如果我能选个可以保存的东西就好了
这是他第一次送给深雪的圣诞礼物,他跟她约定过绝对不会送给其它女性的花束。不论如何,他都希望这次的圣诞礼物是一把美丽的花束。
因为今天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能送深雪礼物。
「深雪」
冬马的指尖抚着花束中的白色玫瑰,寂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了哔哔哔的机械声,是时钟在告诉他已经十二点了。
「圣诞夜结束了」
冬马的指尖离开花束,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不过圣诞节现在才开始,我一定要把这束花交给深雪。」
他对自己独白。
「不要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碎碎念啦,诡异死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冬马回过头,看见静华背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姊姊大人」
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冬马完全没注意到。
「你上来换衣服之后就一直没下去,由花担心你在二楼又昏倒了。要是衣服换好了,就赶快下楼。」
静华仍旧以平常那种毫不亲切的声音说道。
「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由花还好吗?还在哭吗?」
冬马想起由花哭泣的脸,心里不由得涌起罪恶感。
他在去《兰之封界》之前,曾经跟由花说过自己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不过刚刚在她面前的发作却拆穿了自己的谎言。
「那孩子才没有软弱到哭个不停。她说就算我再怎么哭,冬马哥哥的身体也不会好,所以她代替我在治疗那些小鬼们。」
「是喔」
冬马梢梢放下心事,这次他实在没有那个自信能让由花不要再哭泣。
「由花的治疗技巧不错喔,那些小鬼居然说宁愿让由花治疗也比给我弄来得好。」
「那是因为姊姊大人的治疗方法太粗暴了啦。我刚刚还有听到鹰秋的哀嚎声呢,不要!肩膀脱臼了!之类的。」
冬马笑道。静华哼了一声后转向别处。
两人间的对话告一段落。
突然造访的寂静让冬马低下头。
我得告诉她才行老爸的事
冬马到现在都还没把在《兰之封界》里发生的事告诉静华他们,其实他是说不出口。
他之所以会在换好衣服后还一直待在房间里,就是为了做好告诉姊姊父亲死讯的心理准备。
他还没做好准备。说不出话的冬马低着头,由静华打破沉默,她说:
「老爸死了吗?」
冬马的表情僵住。他无法抬起头,也无法开口,但他的沉默已经代替他回答了。
寂静再次造访。这次打破沉默的,仍旧是静华……
「老爸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啊。」
静华丢下这句话,吐了一口状似叹息的气。
冬马转向姊姊,双眼不禁大睁。
姊姊的肩膀正微微颤抖。
「姊姊大人?」
静华低着头,他无法窥见她的表情,但冬马立刻知道她是在哭泣。
我好久没看见姊姊大人哭泣的样子了
他最后一次看到静华哭泣,是在妈妈去世的时候。
从那之后,至少就冬马所知,静华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原来在母亲死后,姊姊大人一直在逞强。
她不只没掉泪,连一句丧气话都没讲过。
说话语气开始变得粗暴,也是从母亲过世之后开始的。
在她那没有女人味的粗暴语气当中,包含了「我必须代替母亲守护这个家族」的坚强意志。
这么坚强的姊姊,正在自己的面前哭泣。
「姊姊大人」
冬马走近姊姊的身旁,将手放在她那不断颤抖的肩膀上。
姊姊那纤细的肩膀,无法联想到平常的态度和言行举止,简直是判若两人。冬马第一次发现原来姊姊其实也是个脆弱的女人。
「我」
一直低着头的静华终于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哽咽:
「我又再一次错失了陪父母走过临终的机会」
想要说些什么的冬马在看到静华颊上的泪水后,又再次说不出话来。
「老爸和母亲都太任性了两个人都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不论什么时候,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到」
静华用手覆住嘴巴,声音哽咽。
满溢不止的泪水自端正的下颚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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