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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不完全不死不老之术的缘,他的肉体和智能都在短短的四年间急遽成长。
可是他的心智发展呢?有和肉体及智能一样成等比例地成长吗?
经验、他人、时间培育人的心智需要这三样东西。
除了被封在『镜』里的时间之外,缘只活了四年。而且他还是在『院』的结界区域中长大的。
冬马悄悄瞥了纸门的方向一眼。由花就睡在隔壁的和室里。
由花和缘一样,是在『院』的结界区域中长大的孩子。
除了照顾她的里穗之外,由花几乎是在没有和外界人士接触的情况下长大的。这点缘跟由花应该也是一样的。
四年,如此短暂的时间,再加上结界区域这个特殊的环境
心灵的成长不可能跟得上肉体的成长。
「我没有自信能够说服你们可是我觉得不能杀了那个孩子。」
冬马沉静的声音里夹杂著来自後悔的决心。
是对御堂巽和阵内甲牙所感到的後悔。
冬马用自己的手杀了化身为复仇者的御堂巽。让御堂巽藉由死亡而得以从长年累积的疯狂中被解放。但杀了他真的是最好的手段吗?难道没有别的方法能把他从疯狂里解放出来吗?
在与阵内甲牙的一战结束後,冬马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
阵内甲牙被强迫进行没有理由的战斗。冬马想救他,却救不了他,反而被他所救。
不管是御堂巽也好、阵内甲牙也罢,一定有方法可以拯救他们。只是冬马没找到那个方法而已。
我不想再後悔了。
当然,他对缘也抱有恨意。只是比起恨意,他不想杀缘的心情更为强烈。
而且那孩子到底打算做什么?
缘的目的至今未明。
如果他只是想要杀了冬马一行人,那他早就可以达成心愿。
他一定是为了什么利用价值才把深雪掳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深雪被杀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缘是那种一激动起来就不知道会作出什么事情的类型。
没有人能保证深雪一定没事,但是冬马深信深雪不会有事,只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佐证。
「老爸杀了他的母亲,我杀了他的父亲。我不能再杀了那孩子你们懂吗?」
冬马表达了自己的决心,但鹰秋和真矢完全不愿意接受。
「什么叫做说服!什么叫做不要杀了他!我绝对不会放任掳走姊姊的人活著!」
真矢站起身怒吼,平常声音很小的他骂起人来却比鹰秋还大声。
真矢的怒吼牵动了鹰秋。鹰秋皱起脸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如果要我选边的话,我会站在真矢这边。我们可不能把那种危险的小鬼随便野放在外面吧。」
「我没有要野放他的意思。只是」
冬马话才说到一半。
「奸讨厌喔,不要把人家说得像是脱逃的猛兽一样嘛。」
含著嘲弄的少年声音响起。
「外面!」
反应最快的是鹰秋。
他抓起放在沙发旁被麻布包住的东西,用力扯开窗帘打开窗户後跳到院子里。
紧接著,冬马、相马和真矢也从沙发上起身,三个人留下由花在屋里,跳进院子。
缘就在院子的正中央。
「是你掳走了姊姊吗?」
冬马抓住准备往前跳上的真矢肩膀,制止他的行动。
「那是幻术。没有气味。」
相马说。
真矢满脸惊讶,但鹰秋却像是早就知道那是幻影,完全不惊讶。
「什么嘛我还想说要是你没注意到就冲上来的话,我可以好好嘲笑你一番呢。」
雪花掠过笑著的缘。
「你有感受到附近有他本尊的气味吗?」
就一个狼人族而言,鼻子不太灵通的冬马问著鹰秋。
「没有气味也没有杀气。至少这附近没有。」
「我不在这里喔。思,应该说是我不在这个世界才对吧?」
「那是什么意思?」
冬马问道。
「这个意思罗。」
一道笑容划过缘的脸,他一弹手指。
接著缘的周围和背後浮现了异样的光景。
一幕在鲜红冰原正中间有一块石碑的奇妙光影,缘就在那块散发漆黑光芒的石碑前。
光是鲜红的冰原就已经足以让人惊叹,但冬马一行人的视线并没有放在鲜红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