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阵内甲牙的战斗结束后五天,冬马家里开了一个小小的派对。
冬马、深雪和由花三个人重新举办被迫取消的生日前夜祭。
桌上摆着深雪的料理和由静马直传冬马所烤的爱心苹果派,来代替生日蛋糕,由花非常兴奋。
原本预定是要在外面吃饭庆生的,但场地改成了冬马家里。这是因为不知道冬马的身体什么时候会出现异常状况。
但是今天庆生的主角由花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于一直很担心冬马脸色憔悴的由花,他们只告诉她那是因为戚冒拖了很久。
「我还是在和室里铺棉被让她睡吧。」
玩过头的由花睡倒在沙发上,冬马不由得绽出了笑容。
由花的脖子上围着深雪说「接下来天气要变冷了」而送给她的手织围巾,怀里则抱着冬马送的海豚布偶。
「她看起来睡得很舒服啊,还是不要把她吵醒好了。」
冬马从和室里拿出棉被盖在由花身上。
姊姊那边的话,等一下再打电话告诉她由花今天睡这边就奸了吧。
「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吧。」
冬马披上针织外套出门。深雪去便利商店买用完了的保鲜膜,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就能碰到她吧。
这是个月亮和星星都极为炫目的夜晚。
走过小公园前的冬马看见开在入口处的孤挺花。
「还开着啊」
时序已进入十一月,接下来会慢慢变冷,季节也从晚秋逐渐步向冬季能看见孤挺花的时间也所剩不多了。
「就算花在冬天枯萎,叶子在初夏枯萎,它的根还是活着啊。」
只要还有根,那就不算是死亡。
阵内甲牙希望孱弱的女儿能像这朵花一样。
就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冬马觉得阵内也希望自己能够像这朵花一样。
孤挺花在严冬中会把养分储藏在根里,到了秋天便绽放出鲜红的花朵。
「重要的是,要活下去。」
只要活着,就能继续绽放新的花朵。
就这一点而言,花和人是一样的。
「冬马。」
冬马听到声音,把脸从孤挺花前抬起。看见深雪提着塑胶袋站在那里。
「不要受寒比较好喔。」
「思,我立刻回家。」
两人肩并着肩走在夜路上。
「我想战斗」
走了一会后,冬马开口。深雪的脚步停下。走到她数步前的冬马回过头看着她。
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悲伤,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可思议。
「我这五天来一直在思考,思考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阵内甲牙在临死前告诉他
玩弄生命的『那个男人』『长者』的存在。
冬马确实地收到了,阵内的讯息里应该也夹着希望冬马为他女儿复仇的心情。
那是一个所爱之人被夺走、人生被他人当做玩具耍弄的悲哀男人,最后的一道讯息。
「阵内甲牙帮助了由花,也救了深雪,可是我却无法救他。」
「可是那是」
冬马摇了摇头打断深雪的话,她一定是想讲那是没办法的事吧。
「我不希望那是一个我没办法阻止的结局。一定有方法能阻止那场战斗,只是我没有找到。」
他不想后悔,也不想沮丧。因为就算再怎么后悔、再怎么责备自己,他也不能改变自己的过错。
后悔不是沮丧的产物,后悔是要让人反思怎么做才能不再犯下相同的过错。
冬马思考后得到的答案是战斗。
阵内和另一个少年曾经说过冬马或许会成为[长者』的新标的。
这么说来,无论如何他都躲不开这场战斗。既然如此,他希望能自己选择战斗,在自己能够接纳的情况下战斗。
「再次战斗的话,我的生命会继续会被削减。」
冬马从牛仔裤口袋中抽出右手摊开,无名指上的[久远之月』上有几道淡淡的裂痕。
为什么『久远之月』上会出现裂痕,战斗后发现这件事的冬马曾和哥哥讨论。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这应该代表着『久远之月』引出战斗能力的力量也有其界限。如果沉眠在使用者身体里的力量过于强大,它将无法引出全部的力量。若是硬要把力量引出来,那戒指就会撑不下去,应该是这样子吧。」
这是哥哥的推测。
阵内也说过,冬马拥有深不见底的力量。
冬马也对自己在与阵内一战时所发挥的力量威到惊讶。
自己体内究竟埋藏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