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死一死算了!」
少年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语气就像个反抗期的孩子一样。
「可恶!」
冬马咒骂后跨上摩托车,启动引擎往前冲去。
他将油门催到底以逼近破表的速度转过弯,少年又回到他的眼前。
冬马继续向前突进,又过了一个弯,不过他还是又再回到少年所在的原点。
只要空间隔离不解除,他就不能到深雪身边。
「该死!」
愤怒和焦急让他一阵晕眩。
「大哥哥你别急,我讲一段故事给你听吧。」
虽然知道再怎么跑都没有用,但冬马还是继续骑着摩托车试图赶到深雪身边。此时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没有被风声干扰,听起来十分鲜明。
「一个鬼的故事喔。」
少年带着暗笑说,冬马皱起了眉头。
男人在上野宽永寺附近开了一家剑术道场,和女儿小夜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
时间是明治初年。
对这个在战争中失去了妻子的男人而言,女儿是他仅有的唯一一个无可替代的宝物。
「男人名叫阵内甲牙,是纯种鬼族的最后一人。」
少年以如歌般的语调说着
鬼之阵内,因为恐怖的表情和练习时的严厉出名的男人,大家都这么称呼他。不过鬼之阵内对小孩子的好也是相当出名。
他的女儿叫做小夜,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久卧病杨的她无法和同年纪的小朋友玩耍。
身为父亲的阵内非常宠爱可怜的女儿。
「纯种的鬼族拥有绵长的寿命和强韧的生命力,但只要一和人类混血,生下来的小孩子就会比普通人还虚弱,混血就是行不通啊。」
小夜的头发在肩线剪齐,让她像个人形娃娃一样可爱。
她喜欢动物和花,其中最喜欢的是鲜红的孤挺花。
也许是因为她从燃烧般的鲜红色上厌受到强韧的生命力,所以才会对它抱有憧憬吧。
「和女儿一起度过的安稳日子他一定也忘了自己身为鬼族的事实吧,只是不管他有没有忘记,他都是鬼族。从他生为鬼族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无法得到幸福。」
一个还残留着盛暑热气的秋夜里,悲剧在阵内甲牙眼前上演。
事情发生在阵内带发烧的小夜去看完医生后,回家的路上
「爸爸,对不起。」
小夜一边咳着一边道歉。
阵内背着女儿走在不忍池的边上。
夜色中的水面映着满月,随吹过的微风摇曳着。
「小夜总是给爸爸添麻烦明明是个女生,却连家事也不能做一
一小孩子不用在意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的身体不好,没能帮忙不是你的错。」
看着一脸抱歉的小夜,阵内破颜一笑。
真正该道歉的是我,我让小夜继承了鬼的血脉,所以她的身体才会这么虚弱。
小夜非常瘦弱,几乎一碰就会被折断,脸色也非常苍白。她是个刚满十岁的孩子,一定也很想到处跑跳嬉戏吧。
「小夜有件事想要拜托爸爸,可以吗?」
「是什么?你说说看。」
好难得啊,阵内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弱的身体让她觉得对爸爸有所亏欠,小夜几乎不曾向父亲要求过什么。
「等我身体好了,我想请爸爸教我剑术。一
令人意外的要求让阵内眨起双眼
「小夜想要变得跟爸爸一样强,然后我要接下爸爸的道场,把剑术教给更多的人。一
平常说话总是小小声的小夜,清楚明确地说着。「原来如此!你要接下爸爸的道场啊!真是值得爸爸信赖啊!」
阵内豪快地笑了,结果被小夜骂说「爸爸你太大声了!」
「思?可是如果小夜要接下我的道场,就表示你不成亲罗?」
「因为小夜如果嫁给了别人,爸爸就会变得孤单一人啊,小夜才不要嫁给别人,我要永远跟爸爸在一起。」
小夜稍紧地环住了阵内的脖子。
「这对做爸爸的来说还真是复杂,如果女儿一辈子都不嫁人的话,说出去不太好听啊。」
阵内一边笑着,一边想道。
不用嫁人没关系,我会一辈子守着你。
「啊,爸爸你看!」
小夜突然指着池子边角落。
「是孤挺花啊!」
鲜红的花朵如火焰般盛开。
「昨天都还没看到,没想到一个晚上就开成这样,真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