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算我再怎么悲伤,我也绝对不会觉得我是一个不幸的人。所以冬马你也不需要害怕我会悲伤」能够爱一个人爱到失去他后为他哭干眼泪,这也是一种幸福。
「冬马你明明就不一定会死,怎么可以放弃」
一定是他的本能告诉他自己无法避开逐渐逼近的死亡。不过,还有时间啊!
静马也会为他努力寻找得救的方法。
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找不到可以得救的方法,那就继续找,一直找下去。如果敌人阻挡在眼前,那就大家一起战斗。
就算没有方法,没有希望,那也不是终点。放弃,才是所谓的终点。
可是深雪却没能把这样的心情传达给冬马。
她阻止不了离去的冬马。
她以为,她没有阻止他的资格。
[请你等我。」
她说不出这一句话,喉头蓦然揪紧,她说不出口。
(你这个只会煮饭洗衣服的拖油瓶)
他是这么说的。
深雪无法否认这句话。她明明就为了能在战斗时帮上冬马的忙而进行了特训,但当敌人真的出现时,她却什么也
帮不了,她只会拖累他而已。
这样的自己,即使说了再多次不要放弃,也没有用吧。
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就算她待在他身边,也只不过能帮他做些对身体好的料理、对着他
笑,让他不要丧气而已。
她无法像静华和静马那样,提供强大的支持力量。
「可是就算是这样」
深雪放开紧握的床单,从床上站起。
她抬头仰望被薄云掩盖的新月,祈祷般地闭上双眼。
「我还是不希望冬马放弃我希望在他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活下去」
深雪低语,将双手交叠在胸前。
从窗口吹进来的风轻抚着颊上的伤口和栗色的头发。
一滴泪珠自深雪的眼角滴落。
她不会放声大哭,深雪把所有的悲伤和犹豫寄托在这滴眼泪里,任它流去。
深雪慢慢地睁开双眼,微笑。
一个决心让她微笑。
「就算是什么也做不到的我,也有一件事可以做得到」
以她的生命为筹码交换而来的事。
月亮映照在她因泪而濡湿的微笑双眼里。
咻、咻,斩裂虚空的声音混着响亮的水声不断传来。
香沙萝桂正在延续于荒川河边的石路上挥舞着长剑。
逐渐染上橘红色的群山悠然地矗立在他身后。
「暍!」
桂用左手刺出长剑。
舞动的长剑辉映着月亮的光芒,裸露的上半身飞洒着汗水。
精瘦的肢体带着褐色的皮肤,头发是白雪的颜色,锐利的五官则会让人联想到猛禽类。这样的容貌已经够引人注意了,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应该是他瞳孔的颜色。那是漂亮的紫色。
桂的左手试着收回长剑,但手却突然失去力量。长剑落在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愤怒让他的表情扭曲,桂用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他的左手正在痉挛。
「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地用这只手啊:」
桂愤恨地用左手手背挥向一旁的岩块,丢下一句可恶。血丝慢慢渗出,但他却没有任何痛感。
他藏身在秩父附近的长瀞约一个多月,和月森冬马战斗时所受的伤仍末完全复原。
虽然御堂缘的术再生了他被切断的左手,不过他还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左手,魔力也流失了很多。
这是因为他受了狼魂之枪的攻击和使用了『涅盘之月』的缘故。
『涅盘之月』和久远之月』一样,有削弱生命的副作用。
虽然[涅盘之月』削减的生命量比『久远之月』少,不过它仍旧会侵蚀桂的身体。
他不像冬马一样有严重的吐血和晕眩等症状,但他的体力和魔力都迟迟无法恢复。
被拥有强大净化能力的狼魂之枪刺中,让桂的魔力爆减到只剩二成,花了一个半月也才好不容易恢复到五成,太慢了。
而被『涅盘之月]削去的生命不会回来,桂也不知道他的魔力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桂在石头上坐下,握起右拳。
他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摊开手掌。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结晶。颜色比鲜血浓郁,却仍保有清澈透明戚的赤红结晶。
他称这个自己所创造出来的物体为[种子』。
它拥有能将生物化作妖魔的能力,是桂「灵魂所流出的血」凝成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