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无表情的声音这么说,深雪一阵愕然。
「就算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白狼的能力也不能让我被削去的生命恢复,你会的不过就是到处引起骚动,然后做点对身体好的料理而已不是吗?」
冬马用鼻子嗤笑了一声,继续说着
「面对敌人的时候也是一样,你只会拖累我而已。今天不也是这样吗?我明明就叫你带着由花离开,你却跑了出来,所以才会受伤。」
冬马的手指戳着深雪脸上的纱布。
「说什么最担心冬马的人应该是我?拜托你不要随便决定奸不好,没有人拜托你做这种事!」
冬马干枯的声音里满是烦躁。
「痛!」
脸颊上的纱布突然被撕开,深雪皱起眉头。
一
「你这个只会煮饭洗衣服的拖油瓶不要摆出一副我监护人的架子。」
冬马啧了一声,把撕下的纱布丢开。
「我」
深雪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但冬马却又接着说下去打断她。
「说真的,我觉得你真的很烦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冬马的手放在门把上。房门打开了三分之一左右,走廊上的灯光微微照亮了黑暗的室内。
「你永远都不用再照顾我了。」
冬马丢下这一句后便走出房门。
房门再度关上,黑暗和寂静支配着室内。
深雪只是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她的双眼圆睁、眼睛眨也不眨,看起来就像是个蜡人偶一样。
冬马从急诊室的出口走出医院,途中曾被护士挽留,但他全部无视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强劲地吹着,林木剧烈摇晃的声音有点刺耳。
早上平稳的温暖一变,化作吐气都会有白雾产生的寒冷,明明身上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但冬马却连一丁点颤抖也没有。
「我连皮肤的戚觉都不正常了吗?」
冬马自嘲地笑了笑。
「你要出院吗?姊姊大人才刚帮你办好住院手续而已喔。」
有人对着他说话,大哥静马正环抱着双手靠在一旁的银杏树上。
「姊姊大人呢?」
「和由花一起,她们要先回家一趟,好像会绕到你家去帮你拿换洗衣物的样子。」
静华吩咐静马在她回来之前不准离开医院,要盯紧冬马。
「所以我现在哪里也不能去,虽然我要做的事堆的跟山一样高啊。」
「我看待会儿得好好跟姊姊大人道歉才行了。一
如果静华知道冬马擅自离开医院的话,一定会气炸了吧。
「等姊姊大人回来了,我就会去秩父的[院』跑一趟。关键是我们能不能在十天内找到阵内甲牙的老巢。」
静马离开银杏树,走到冬马身边。
「你的脸色真难看,原来健康失调和失恋一起发生的话,会变得这么憔悴啊。」冬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一丝惊讶的神色,回头看微笑的大哥。
我什么都知道了,大哥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他听到了我们在病房里的对话了吗,冬马正觉得奇怪
「嗟!我才不会做偷听别人说话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看着你的脸,就可以清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这傻瓜在想些什么。」
静马苦笑。
「我真的是个很好懂的人啊。」
冬马也跟着苦笑。
「你不会后悔你所做的决定吧?」
「不会。」
冬马立刻回答。他的双瞳散发出只有具备强烈决心的人才会有的坚强光芒。
诀别。
他做这个决定时不曾犹豫,也没有后悔。
冬马任寒风吹拂着头发,转头看向白色的建筑物。
四楼左边数来第二间窗帘半开的房间有个人影。冬马凝视着那个房间,以沉稳的声音轻轻说道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幸福。」
我很高兴能喜欢上你。
我很高兴你能喜欢上我。
冬马在心中加上这两句后,微微笑了。
三个小时后,冬马来到了墓地。
他来见母亲。
他从医院回到家里换过衣服后,骑着摩托车来的。
冬马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抬头看天空,望着像是要落下来的满天星星眯起双眼。
安葬母亲诗织的寺庙位在远离饭能市内的一座山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