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马在沉眠间作了一个梦,一个彩色的鲜明梦境
一片的雪景
深雪走在纯白的雪原上。
粉雪随着轻柔的风儿飞舞,在柔软的月光中闪烁着光芒。有如幻想般的美景。
冬马站在离深雪一段距离的地方看着她。
冻人的寒风从冬马背后吹来。冬马转过身,映在他眼底的是直达地狱、巨大的深深裂痕,黑暗深沉,如无底深渊。
不可以过来这里!冬马试着制止深雪,但原本应该发出来的声音却不成声。
既然不能出声,冬马拼命地挥手要她别过来,但视而不见的深雪却未停下脚步。
她的手里抱着什么东西,像是抱着婴儿般爱怜地抱着它。
那是一个人头。而且还是
(我的头::)
深雪把冬马的头抱在胸前,不停哭泣着,空洞的大眼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吹舞着粉雪的微风化作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风雪。
深雪慢慢走过冬马身旁,他试着抓住深雪的肩膀,但手却碰不到深雪,擦身而过。
在风雪中抱着冬马首级的深雪,笔直地朝向裂痕走去。
冬马试着追上她,伸出了双手,但他的手腕却像奶油般溶解掉下。
(什么::)
冬马瞪大了双眼,他的皮肤开始溶解,身体就像是被强酸泼到一样灼伤然后溶解。
被烧灼溶化的皮肤发出思心的焦臭味,肌肉也跟着溶化,化成血水的皮肤和肌肉杂着鲜红的血,滴落在雪地上开成朵朵红花。
(啊啊)
冬马绝望地伸出皮肤肌肉都已溶解、只剩下骨骸的手覆住脸,某样东西从指间掉落是他的眼球。
此时,深雪已站到巨大的裂痕之前,她缓缓转过头来。
脸上带着微笑。
冬马大声叫喊着要她等一下,但却发不出声音,下一瞬间,深雪已经跃入深渊。
另外一边的眼球也落下,冬马身上的肌肉全数溶解,只剩下一架摇摇晃晃的骨骼。骨骼化作灰烬,随着雪原上的风飘逝
冬马在梦境与现实的狭窄空间中放声尖叫
当他醒过来时,脸上满是濡湿的泪水。不熟悉的天花板和墙壁映照在眼底,冬马坐起身来。
「病房吗」
室内的灯并没有点亮,但窗外的月光让病房里还有点微亮。冬马环视四周,昏暗的病房里没有半个人影,这里是单人房。
「好可怕的梦」
全身上下因为冷汗而湿透,冬马用双手覆住脸,一阵猛烈的反胃戚涌上。
「呜思!」
冬马捣着嘴下床,瘀伤和骨折似乎都已痊愈,虽然还没办法用力,但是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冬马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冲进厕所。
他把头塞进水槽里不断呕吐,吐出来的只有胃酸,他不断吐到连胃酸都快被吐光,胸口和喉咙剧烈疼痛。
吐到最后,冬马连漱漱口清洁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跪倒在地上,紊乱地喘息着。
这[远之月]副作用吗?」
冬马洗了洗嘴巴、粗鲁地抹了脸,任水龙头开着。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镜中的人像是瘦了十公斤一样,双颊深深凹陷,皮肤干裂粗糙、脸色变得暗沉无光,眼窝下方带着大大的黑眼圈。
「和由纪彦那时一样」
由花的父亲绫濑由纪彦的脸浮现在冬马脑海中,当时患有不治之症的由纪彦,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我会死」
嘴里自然而然地滑出这句话。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刚才的恶梦再次浮现冬马的脑海。
「那是个暗示,那是在告诉我接下来会变成现实的梦境」
冬马用颤抖枯干的手指摸着映照在镜子里的自己的脸,戴在无名指上的[久远之月』映入眼帘,冬马的眼角止不住地抽蓄颤抖。
「哈哈哈哈」
但出现在冬马脸上的不是泪水,而是笑声。
「哈哈哈哈哈」
冬马把手抚在镜子上,不断地笑着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狭窄的空间中发出回响
深雪坐起身来,发出了小小的思一声。
她立刻发现自己是坐在病床上,电灯没开,身旁没有任何人。
「我」
深雪想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阵内离开后,空间隔离术也被解开了,他们五个人连忙驱车前往医院。
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