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由花呆呆地环视室内。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一间和室,里面有一个与和式风格不搭调的镜台和衣柜。电灯没开,但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让房间里不至于全黑。
房间的正中央铺有垫被,由花就躺在上面紧握着毛毯。
「好冷」
由花在垫被上缩成一团,冷气没开,是她满身的汗水在她熟睡时带走了她的体温。
从纱窗里吹进来的夜风感觉好冷。
缩成一团的由花不停颤抖,苦涩的胸口让她的泪水不禁决堤。
「里穗」
把头埋在双膝间的由花一边吸着鼻子,注意到了一件事
「里穗是谁」
她用颤抖的声音低语,不知道自己在叫的是谁的名字。
「奇、奇怪?」
由花抬起脸来抱着头。脑袋里一阵抽痛。
「我我是绫濑由花,我是绫濑由花然后」
然后是一片空白。
「好痛痛痛痛痛!」
纸门的彼端突然传来一阵男人的哀嚎,由花吓了一跳。
在她的颤抖还没停下来之前,纸门就被推开,日光灯强力的照明打进室内,让由花不禁瞅起双眼。
「喔就是这孩子从天而降啊。」
推开纸门的是一个黑色长发的美女。
「姊姊大人!」
「静华姊姊,硬要叫她起床的话也太残忍了。」
有一对男女站在黑发女性的身后。
由花用湿润的眼睛轮流看着三人。
「那,你为什么要专程把这孩子带回家?想对她恶作剧吗?」
「怎么可能!」
冬马一边摸着刺痛的太阳穴,一边板起脸说。
刚刚老姊以「啤酒居然没了!」这个理由用拳头狂轮他的太阳穴,几乎让人痛到喷泪,冬马的眼睛到现在都还红红的。
静华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脸悠闲地抽着烟,她刚刚把深雪要换的衣服送来。
「因为我们觉得就算把她带到警察局去,跟警察说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警察也不会相信我们,所以我们讨论过后才把她带回来。」
深雪坐在冬马旁边应该说是旁边的旁边,说明着。她已经把浴衣换下,改穿平常的洋装,但发髻尚未解开。
「我原本是想找大哥谈谈的」
冬马看着坐在他和深雪中间、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少女。
「我没想到她会丧失记忆」
少女说自己叫作绫濑由花。可是她记得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她说她不知道、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是谁。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深雪在少女睡觉的时候检查过她的身体,确定身上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的话,就表示她脸颊上的血是别人的。
冬马敛起表情,深雪仔细地把由花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偏偏在这种时候却找不到老哥真糟。
他原本想和在『院』里工作的哥哥商量这件事,但不管他打多少次手机,静马的手机就像是电源关掉一样,完全不通。
当然,冬马并不知道静马此时正在『院』里和来路不明的敌人战斗,手机还放在变身时脱下的外套里。
「丧失记忆」
由花低头细语。
刚刚静华把隔开客厅与和室的纸门推开时.她看起来非常恐惧,不过现在就没有那么严重了,比起恐惧,她的不安应该更为严重。
「丧失记忆这种病治得好吗?」
「嗯」
冬马的专业领域是兽医,人类的病痛,更何况是记忆丧失这种精神方面的疾病,根本不在他所学的领域之内,他没办法说出「一定治的好!」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正当他苦思该怎么回答时
「由花你饿不饿?」
深雪改变话题。
「吃饱饱好好睡一晚的话,就一定想得起来喔!」
深雪带着明亮的笑容拍了拍手,被她以眼神寻求同意的冬马也只好「嗯、嗯。对吧」
模糊地接话。
「我肚子不饿。」
由花摇了摇头。
深雪烦恼地托住腮帮子,静华则是弹了一下烟灰说:「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算是勉强也好,她还是得吃点东西啊。」
冬马看着由花的侧脸说道。她的眼眶凹陷,气色也不好,看起来非常憔悴。就像深雪所说的一样,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