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最后再一次的微笑之后,便慢慢地倒在冬马身上。
冬马紧紧抱着妈妈急速失温的身体,恍惚地凝视着夜空中金色的满月。
之后的事,他记不太清楚了。
白亮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射进。
母亲!
在干燥温暖的房间里,冬马因为自己的叫声醒了过来。
好久没梦到十二年前的事了。这几年来,他都没有再作过这个梦了,他还以为这一切部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昨晚又再度梦见。
从梦境中醒过来时,头总是痛得特别剧烈。
他杀了自己的妈妈,而且还是笑着杀了她。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
在梦境中,他总是那样淡淡地杀了妈妈,但梦醒之后,激烈的悲伤、后悔、还有无法原谅自己的愤怒总是一涌而上。
这两种厌情的反差,每次都让冬马痛苦不已。那是一种仿佛会蚕食心灵的、无法承受的深切恐惧。
他无法呼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冬马
耳边传来一阵声音。冬马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之中。
转过头去,才发现自己被深雪抱在怀里。
深雪还在沉睡着,但她纤细的双手仍紧紧环着冬马的头。她的眼睛有点红肿,难不成她哭了一整夜吗?
我又让你担心了
冬马试着将深雪的手拉开,但她的手就像是有意识般地,反而用力地把他紧拥在胸前。
深雪的体温、胸部柔软的厌触、还有甜美的香味越过衣服传了过来。
被深雪包围着,身体的颤抖竞下可思议地缓和下来。
好像被妈妈抱着入睡一样,既温暖又让人安心。就是这种感觉。
抱着女人睡的时候,居然会想起妈妈,难不成我有恋母情结吗
冬马一边想着这种事,一边决定要再持续这个姿势一会儿,慢慢再次闭上眼睛。就算再次入眠,在她的怀里也一定不会再做恶梦吧。他是这么想的。
时间倒转回凌晨三点。某个地方发生了火灾。
在南原睦美住院的医院里,其中一间病房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
医院里一阵骚动,消防车和救护车的警铃声打乱了深夜的街道。
燃烧的烈焰为黎明前的月夜染上一片暗红。
月森静马站在医院的屋顶上,俯瞰着地上的骚动。
他的怀中,抱着一名穿着病服的少女。
那是南原睦美。为了让她的哥哥南原鹰秋脱离战线,静马前来保护这个少女。呃说难听一点,就是人质,为了让她的哥哥不要再听命于御堂巽的人质。
就在静马潜入病房把人带走时,他从窗户的彼端看到一团鲜红的火球,从别栋病房的屋顶上朝这边逼近。虽然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开了,不过加果他再晚个几秒钟到,南原睦美的小命绝对不保。
少女在静马的怀中规律地呼吸着。
植物人吗她明明还是个国中生
静马俯下视线,为少女和她的哥哥感到悲哀。
御堂巽一定是利用这个少女来逼南原鹰秋服从他。
只要聚集几个院内拥有体内治疗能力的白狼,她应该就能得救吧。
静马边想着,正打算离开医院时。
原来如此,是相马的长子啊。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站在回过头的静马面前的,是在白西装外头围着一件黑色斗篷的男人。静马一眼就看出他。
是御堂巽。
大头头居然为了杀一个女孩而亲自出马,还真是意外的勤劳呢。还是说您太闲了?
巽对静马的嘲讽置之不理,只是露出了一个冷笑。
如果那么闲的话,就跟我玩玩如何?这样也比较快嘛。
表情这么冷静,但骨子里倒挺好战的嘛。
常常有人这么说喔。
静马笑着回答。巽也摸着浏海,愉快地笑着说和你爸一样呢。
静马维持着笑脸,边窥探着对方的动静。虽然对方现在看起来没有要战斗的样子,但还是不能松懈。
而且静马身边还有个睦美会妨凝行动,形势上相当不利。
可以的话,他直一的很希望对方能就此撤退。
只是
呵呵。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啦。不过既然你手上都抱着那个无助的少女了,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巽像是解读了静马的心一般。
通常应该是相反的吧
刚刚是你说要打的吧?我是那种不会拒绝别人的人。
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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