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菩门中的煎蛋。
多谢招待,很好吃喔。
把便当吃得一干二净后,冬马呼地舒了口气。
粗茶淡饭,还请多多包涵。
深雪将装在保温瓶内的茶倒出,里头装的是玄米茶。
嘶嘶嘶
冬马一面啜饮着玄米茶,一面斜眼偷瞄深雪,她不知为何,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冬马。
我的脸怎么了吗?
深雪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我很开心。
咦、什么事很开心?
谢谢你的毛毯,而且还把便当全部吃完了,我真的很开心。
啊啊,你指的是那件事啊,那没什么啦。而且便当的事,该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冬马果然是温柔的人呢!
明明没做什么需要特地道谢的事却被人称赞温柔,与其说是感到害羞,不如说是会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冬马边掏耳朵一边别过头去,不料深雪绕到冬马的正前方,由下往上注视着冬马的脸说下午的课,请让我和你一块旁听喔。
呃咦?
深雪忽然绕到眼前,并说出这样的请求,让冬马感到一阵昏眩。
会打扰到你吗?
也不是说打扰还是什么啦
没料到深雪会突然这么说,冬马边搔着头口中嗯~地嘟哝着。
毕竟是大学的课堂,即使有几个校外人士混进来也不成问题吧?
反正他也不是怕被打扰,只是担心有人看到会说长道短而已。
连冬马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拒绝的理由,真的只能说是总觉得否妥罢了。
或许是发现冬马不大愿意吧,深雪合起双手,一副祈祷少女般的表情等着冬马回答。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冬马当场陷入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的两难境界。
我、我是不在意啦
最后冬马还是认栽了。
非常谢谢你!
深雪顿时笑容满面,拉起冬马的手,催促他早点到教室去吧。
看着拉着自己的深雪露出欢欣的笑靥,不知为何连冬马本人都感到心情愉悦起来。
可是
冬马边跑嘴里一边嘀嘀咕咕的,深雪停下脚步回过头。
怎么了吗?
你为什么会想跟我一起上课呢?
听到冬马的疑问,深雪垫起脚尖,可爱的脸蛋顿时急速向冬马的眼前接近。
正当冬马的心跳因此快了好几拍的时候,听到深雪的声音回答:
那当然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嘛。
深雪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一瞬间,寒冬的冷冽空气顿时变换成风和日丽的徐徐春风,冬马不禁吞下一口口水。
冬马,我们快走吧,我想看教室里头的模样。
望着再次牵起自己的手向前奔跑的深雪背影,冬马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快要冲破胸膛一般地强烈跳动着。
这感觉应该是感冒的关系吧没错
冬马的自言自语,被忽然吹来的寒风盖过,并末传进深雪的耳中。
现在我们稍微将时间回溯到冬马与深雪在大学校园里共度午休;以及相马在墓地与御堂巽对峙之前
在破晓前的深蓝色天空下,走出医院的南原鹰秋,将手插在制服口袋内,坐在医院入口前的板凳上,垂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在严冬的凌晨时分,他那只穿着制服、连件毛衣都没套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寒冷。
可恶!
心头突然涌上焦躁感,鹰秋将躺在脚边的空罐一脚踢飞。
空罐落在前方数十公尺的地方,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在地上滚着。
我究竟在做什么啊?
鹰秋对拿空罐来发泄的自己,感到强烈的自我厌恶。
疲惫地吐出一口气,从板凳上站起身的鹰秋,这时才注意到正前方站了一个人。
站在他眼前的是名将长发束在身后的纤瘦少年。他和鹰伙一样,只穿着衬衫与一件制服外套,单薄的衣着令人看了不禁打了个冷颤。
少年伫立在稀薄的晨雾中,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地看着鹰伙。
是真矢吗?
柚本真矢。那是少年的名宇,除此之外鹰秋对他一无所知。
他是御堂巽的手下中最后加入的一个。总之,鹰秋头一次见到他足在三天前的那个晚上。
鹰秋将视线落在真矢的腰上。
那里佩着一把插在红色剑鞘内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