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的心灵不断嘶吼,张开手掌衡量黑麻糬时,却发现它又比昨天大了一圈。
「黑麻糬,你变胖了。」
《唉呀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毕竟沙奈歌现在处在那种状况下呀!》
黑麻糬所言甚是。人只要活着便会不断累积各种情绪,人的心理在面对这种人、事、物时总得磨去自己不够圆滑的部分,在这些齿轮嘎嘎作响的过程中,那些被削去的棱角便像是残渣般不断累积,成为污垢囤积在心里。
不过这不会构成问题,因为那些污垢只要整理起来一起丢掉便罢。
我将黑麻糬用力抓住、重重甩了一圈后将它扔出去。它撞在墙上弹了回来,然后在房子里面到处活蹦乱跳。它没有被我摔破,也没有整个爆炸开来,径自带着恼人的笑容,一点一点不断增加它的体积。
话虽如此,它的体积增幅应该也有个限度吧?
面对我的问题,黑麻糬只是笑而不答。
黑麻糬,拜托你将自己里面那些黑色的陈迹翻开让我看看好吗?
我想看看沙奈歌吐出来的这些污垢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啊,等等,我还是更正不要看了。要是现在看了那些东西,我的情绪可能崩溃。
所以如果可以,我得请你先帮我过滤我想要的答案。
不过如果真这么做,我是不是可以更贴近沙奈歌的想法呢?每个疑问随后又衍生出更多的疑问。
黑麻糬,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我的脑袋不断渴求着答案,双手同时不自觉地伸到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无形的物体。这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一直在做徒劳无功的事情。这样的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晚上过去,周五白天老爹来了电话。
「广野,姬野今天没来参加预演。」
老爹以负责这次公演剧本工作的血腥莓果代理身分,始终参与着路边小栈剧团的团练工作。若是在练习中发现剧本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就请老爹担任沟通的传声筒。
「我不知道。」
「我有打电话给姬野,可是她没有接,我在想她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据我所知的部分没有。」
「姬野住在家里,所以如果有发生什么意外或生了什么病,会有家人照顾,这点还可以放心。不过我们还是希望她如果需要休息,也事先跟我们联络一下,不然在她忽然病倒的状况下,我们根本无法请她的家人帮忙:加上现在马上就要公演了,这状况让大家很担心。」
「这件事去问她的家人比较快。」
「也对啦。嗯,我知道了。如果她傍晚还是没有跟我们联络,我们这边会打电话到她家里去问问看。你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吗?」
「不知道。」
「这样啊那我们还是问问看学校这边,有没有办法取得她的资料好了。如果透过大关应该有办法吧?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不会。」
虽然我很担心她是不是生病、受伤,或是发生什么其它意外,若真是如此,那还有她的家人会帮忙处理,倒是不用太操心。虽然沙奈歌的家人不会打电话告诉我沙奈歌的状况,却不表示我们之间的交情不够。以现在的时代来说,一对恋人在完全不知道对方家里电话便开始交往的情况,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现在我担心的是另外一种情况:沙奈歌可能放弃继续努力下去的念头了。她的体内不断溢出那些黑色的污垢,使她放弃努力、放弃剧团或成为声优,甚至也放弃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不是我所乐见的,我绝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过了傍晚,老爹传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我。他说打电话到沙奈歌的家里,对方告诉他沙奈歌身体不适躺在床上休息。老爹说她的病情好像不至于严重到需要就医,明天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作息,下过她的家人说她正在休息,没有让她起来接电话。
OK。
虽然我曾经觉得,把沙奈歌当作远足前一天兴奋到生病的小学生是过于乐观的想法,不过晚上沙奈歌来过电话后,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把这件事想得太过简单了。
今晚的电话起初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广野,你今天复习的进度掌握得还好吗?」
「Y。」
「真好。」
「妳的身体没问题吧?」
「嗯其实人家今天是刻意跷掉的。我没有发烧、头痛或肚子痛,食欲正常,也有好好吃饭。不过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就觉得意兴阑珊,什么事也不想做,才没有参加团练。我知道今天有预演,也知道今天如果不去会给大家带来麻烦。可是我就是不想动。我整个人缩在自己的房里总觉得身体变得很僵硬、很痛。」
「今天老爹有来过电话。」
「大关学长也有打电话到我家里来虽然我没有接。我果然给大家添麻烦了。广野,我该怎么办才好?」
「在公演的时候弥补。」
「我真的行吗?我总觉得即便到了公演的时候,我可能也会像今天这样没有干劲。我已经可以想像,自己僵在舞台上完全动弹不得的样子;我可以想象到其它舞台上的团员,还有台下观众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我脑中,自己却无法改变现况。」
「妳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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