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气氛?」
「是啊,车站那头有一座主题乐园,我们待会去那边玩。」
「已经傍晚了。」
「没关系啦。也许有那种到了晚上才开始举行的特别节目呀!」
唉呀呀,是为了让男生女生怦然心动的那种特别节目吗?我可不是为了这种不纯洁的异性交往方式来的。
「我说,他很过分耶!」
「什么?」
「人家接下来才要讲,你不用这么心急啦!」
这家伙也未免太无理取闹了吧?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想要当个声优的想法吧?」
「Y。」
「Y是哪一国话?你果然是个御宅族呢这是称赞哦。」
「这不是称赞。」
「随便啦!我们学校有开指导学生演技的课程,今天也有。老师会发给学生剧本,然后跟学生说明剧中的登场人物,让学生在大家面前练习演技。然后那个老师竟然说:『姬野,妳的演技不够生动。』很过分吧?」
「嗯,这我不太了解。」
「然后啊,那堂课结束,佳奈就在吃午饭的时候跟我说,说我缺乏人生历练,非要我充实自己各方面的经验不可;她要我去谈一场恋爱,就跟社长说的一样。我还被她问道:『妳男朋友怎么样了?』广野,你知道即兴表演吗?」
「不知道。」
那是什么?这个字汇给我的印象,大概只有音乐用语之类的。
「我们学校也有一堂课是舞台剧的即兴演出。如果要解释的话,这种表演只有人物背景设定跟当时的状况假设,剩下剧本什么的全部任凭演员自由发挥。几乎可以说是从无到有的表演。一方面因为声优工作有些内容就会需要用到这种即兴创作能力,所以学校会训练我们临场创作的敏锐度,要我们试着让整部作品变成一个合理的故事。佳奈提议要我找男朋友一起练习。」
「即兴表演。」
「对,就是那种从无到有的即兴舞台创作。」
「创作什么?」
「约会啦!什么创作什么。」
她露出不满的眼神直直盯着我看。
「我觉得广野是个很无聊的人。」
「没这回事。」
「可是你从头到尾都是这种表情,感觉起来就是一副不喜欢跟别人打成一片的模样。你不觉得这种生活很可悲吗?你应该试着多跟别人深入交往看看。不然会像我一样,被人家说演技很差让人家钉你哦。你不希望被人家这样说吧?我也觉得很讨厌,所以我们一起来练习吧?即兴舞台创作。」
这家伙这么渴望得到同伴吗?难道妳觉得那种彼此相依相偎,彼此迁就对方,依靠对方而活的同伴越多越好吗?再说,我们今天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妳为何会希望跟我建立那种同伴意识呢?况且我真的表现出那种一脸无趣的表情吗?
《「好还寂寞喔。」》
我清楚听到黑麻糬的声音,这家伙又出来了。
《「沙奈歌很寂寞,因为她的父母亲」》
「原来是这么回事。」
《「其实她父母亲都还活着啦!」》
我有股驱使自己狠狠K它一拳的冲动。尽管如此,这颗黑麻糬总是让我觉得,一旦穿过它的表面,除了空气之外没有其它具象物质存在,所以我终究没有出手。
「其实接二连三地听到社长跟老师这么说,我真的觉得很呕。再说我也认真感觉到,那些有男朋友的同学,每个看起来都很快乐,好像人生充满趣味一样。」
沙奈歌说话时的声音明显下沉。这个声音的表情真是生动得令人感到惊讶,好比一颗富有弹力的皮球跳来跳去,每一次跃起着实触动了我的心灵。这种坐立难安的感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啊啦啦啦~啊啊啊啦啦啦~
我的手机响了,从铃声判断是老爹来电。
「我是广野。」
「喂,是广野吗?抱歉,其实姬野有拜托我跟你要你的手机号码,我刚刚不小心忘了这件事。」
「没关系,碰面了。」
「这样啊,碰到面就好。啊,对了,那麻烦你帮我跟她说,下次见面我会把血腥莓果的新刊拿给她。」
「了解。」
老爹打来的电话一向长话短说。其实若非紧急事件,我们几乎只用电子邮件交谈。
「有新刊要交给妳。」
「血腥莓果的?」
「Y。」
「这样啊。」
「还有,刚才的答案也是Y。」
「什么答案?」
「即兴舞台创作。」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广野!」
沙奈歌高兴得直接牵起我此时依旧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拜托,有人在看啦!这种丢脸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