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配合任性的母亲,愿意像这样爱着让祢背负这种重任的母亲。现在虽然还有点调皮,但祢一定会成为温柔的秩序。毕竟祢这么温柔地使用着这种紧缚的权能。」
就像告别的话语,温泽尔寄托着心愿说道。韦兹内拉摇了摇头。
「……不要……我不要,妈妈,我不要这样……」
温泽尔伤脑筋似的笑了。
「……因为是最后了,就让妈妈看看祢坚强的一面。代替我,去爱这个世界……」
「滴答」一声,韦兹内拉落下了眼泪。
「好吗?」
温泽尔用指尖拭去紧缚神的眼泪,笔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将他束缚在这里的韦兹内拉自己最为清楚这点吧。尽管颤抖不已,他也还是点了点头。为了让母亲安心,不断、不断地点着头。
「……我向祢保证……」
「好孩子。」
温泽尔的身体朦胧地摇晃起来,他的根源衰弱,倏地消失而去。
「魔王阿诺斯。对不起,之后的事就──」
「哎,祢等等。」
我一往前走,就从铁栏杆的缝隙之间,以「根源死杀」的指尖贯穿了温泽尔的胸口。
「啊……啊…………!」
「妈妈!」
韦兹内拉大叫起来。
「别担心。我只是拉住他。」
我以「四界墙壁」将温泽尔内侧的根源整个包住,作为囚禁神的魔力之监牢。终究无法这样维持下去,但能让他再多撑一点时间。
「祢之前说要说服安德路克的话,不是权宜之词。」
带着凝重的表情,温泽尔答道。
「……是的。只不过,我无法与他见面。就算向他搭话,他也不曾回应过我……话语传达不到……」
「我已经唤醒了他的感情。如果是感到恐惧,变得紊乱的秩序的话,说不定至少就能听到祢的声音了。如果作为姊姊的祢说出肺腑之言,打动安德路克的话,或许也能让他觉醒爱吧。」
听到这句话,温泽尔眼中透出微弱的光芒。
「虽然这是假设堕胎神有爱的情况就是了。在我看来,他不像是这么好的神。」
温泽尔带着认真的表情,明确地说道:
「要是有可能达成理想,就算机率微乎其微,我也要赌上这个可能性。」
我以视线催促。温泽尔忍不住痛苦地轻吁了一口气,将视线朝向监牢之中。
「安德路克。」
他坦率地向不在那里的妹妹说道。
「无法相见的,我重要的妹妹。祢被迫背负上堕胎职责的悲剧,我一直以来都只能默默担心着。」
这句话充满爱情,声音流露出温柔之情。为了对抗秩序,温泽尔真心诚意地向安德路克说道:
「打从诞生以来,我们就是两人为一人,一人为两人。我总是能在背后感受到祢的存在。明明就知道祢的模样、祢的声音、祢的秩序,祢明明就离我这么近,我们却一次也没有对话过。」
眼中泛着泪光,他继续说道:
「喂,安德路克。让我听听祢的声音。让我知道祢的痛苦。我们总是隔着生命在互相争执。那是一段非常漫长地、老是在吵架的日子。想要杀生的祢与想要诞生的我……然而这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吗?」
他真切地向自己重要的妹妹说道:
「喂,就让我们结束吧。这种无聊的姊妹吵架,到底哪里有趣了?安德路克,还请祢、还请祢──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愿望……」
尽管他身为神,也还是在向什么存在祈祷一样,带着强烈的情感说道。
「还请祢回答我。让我知道祢真正的心情。不是作为世界的秩序,而是让我知道祢的心!」
温泽尔的身体开始渐渐消失。到极限了啊。要是再让「四界墙壁」加强的话,他就会毁灭吧。
「要是可以的话,我想见祢一面。想见祢,和祢说说话……安德路克……求求祢……回答我……!」
忽然间,温泽尔的根源在我的手掌中消失。同时,他的身体也消失了。
彷佛秩序翻转一般,在本来能看到他的位置上,开始聚集起淡淡光芒。显现出来的,是穿着红色织衣的女子。绑起的黑红色长发轻轻摇曳,无生命感的双眼,凌厉地贯穿了温泽尔方才所在的位置。然后,堕胎神安德路克张开朱唇:
「姊姊大人真是个大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