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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我方才也说过的一样。我一直在等待,等待着某人来到这里。我一直在祈求着喔。一面毁灭着、毁灭着、毁灭着,一面想着憎恨我的人会不会来,想着他会不会劈开莎洁卢多纳贝,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断地、不断地,在死心的同时想着。」
他一面慢慢地走开,一面述说着。
「因为,很无聊嘛。一直孤独地待在这个只有昏暗光线的太阳之中,也没办法跟任何人说话。话虽如此,但离开到外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喔。」
阿贝鲁猊攸轻笑起来,就像要一笑置之般说道:
「映入我神眼里的,就只有绝望与悲伤。在破坏神的眼前,就只会存在着终结。要是在地上走动,世界一个晚上就会毁灭喔。」
就像在与升起的灰色粒子嬉戏一样,少女大大地张开了双手。
「喂,魔王大人,你说过很恨我吧?」
阿贝鲁猊攸问道,并接着说道:
「恨,是怎样的心情?」
他像在嘲笑一样地询问。然而,他的表情彷佛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在憎恨之前,还有开心和喜悦吧?这些我也不知道喔。开心与喜悦会变成愤怒,然后产生出憎恨,这我虽然隐约能够理解──」
他一面在背后交握双手,一面转向阿诺斯。
「但我全都不知道喔。」
他带着满面的微笑说道:
「因为,全都毁灭了呢。就算说花很美丽,但那究竟长什么样子啊?」
阿贝鲁猊攸在伸出手后,灰色粒子就形成类似花朵的形状。
「就算说山很雄伟,但那究竟有多大啊?」
灰色粒子这次形成了类似高山的形状。
「家呢?床呢?椅子呢?书呢?」
粒子接二连三地变成他所说出口的东西之形状。不过,某处竟然都有所破损或扭曲。
「接吻,要怎么做啊?」
粒子形成两名男女的人影。然而为了依偎而互相靠近的两道人影,却在途中崩塌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有非常强大的人们战斗的身影,能勉强映入我的神眼里喔。鲜血、泪水、战争、叫喊──就连这些也马上就结束了。」
他以冰冷的声音与表情述说着。
「喂,告诉我,魔王大人?人为什么要活着?不会结束的事物哪里都不存在。迟早都绝对会结束喔。既然如此,那不论是今天结束、明天结束,还是一百年后结束都一样吧。」
阿贝鲁猊攸瞪向那里,扭曲的高山和花朵就粉碎,恢复成灰色的粒子。
「难道以为会有希望吗?难道以为会继续下去吗?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喔。明明什么也不会留下。就连这也不知道,拼命地活着,还真像个笨蛋呢。」
破坏神大动作地把手往旁一挥后,灰色粒子就飞舞起来。
「世界才没有在笑喔。因为有我在看着。会映入这双神眼里的就只有终结。不论何时,那里就只有着悲伤;不论何时,这世上就只有泪水会留下来喔。这就是事实。」
他投来挑衅般的视线,并说道:
「喂,魔王大人?你能颠覆这个事实吗?能将我,将破坏神阿贝鲁猊攸毁灭吗?」
承受着直直瞪来的少女视线,阿诺斯回答道:
「轻而易举。」
阿贝鲁猊攸在瞬间露出错愕的表情后,眯起了眼。
「真是傲慢呢,魔王大人。」
「祢才是,不禁让我觉得祢果然是米里狄亚的妹妹啊。」
阿贝鲁猊攸露出非常好奇的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
「破坏的秩序会带来终结。照你的说法,就是一切的事物都有着早晚会迎来终结的宿命。世界不会笑,那里只有着悲伤。但要是一切都结束的话,那里就只剩下无了不是吗?」
阿贝鲁猊攸一脸愣然地看着魔王。
「为什么眼泪还会留下?」
魔王阿诺斯扬起无畏的笑容,断言道:
「答案很简单。是注视着世界的祢,因为那个终结而落泪了。」
「啊哈!我吗?作为破坏的元凶的我吗?说我其实并不想破坏吗?啊哈哈!」
破坏神阿贝鲁猊攸捧腹大笑起来。
「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乐地、开心地,就彷佛在说他得到了救赎一样。在不知不觉间,那道笑声混入悲伤,变成了呜咽。
阿贝鲁猊攸以彷佛在笑、又彷佛是在哭的声音说道:
「……总觉得今天真的就像在作梦一样喔……」
他静静地走向阿诺斯。
「喂,你知道恋爱吗?」
「单指词汇的话,我知道。」
「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