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不懂吗?只要将乱窜神镰挥向虚空,就会发生对你有利的事。」
我将万雷剑刺在原地,伸出手握住缓缓伸长的剑影。
「什么都没发生。这是对现在的你来说最有利的事。」
影子化为实体,恢复成理灭剑贝努兹多诺亚。断裂的剑身再生回来了。
「也就是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已经没用了。」
「这是什么意──」
我向他走出一步,他就退后一步。
「……为什么…………?」
我更进一步前进后,他就像害怕似的向后退开。
「……为什么我的身体……擅自退后了……」
「你方才说我和你的根源正以毁灭与虚无对抗,互相拉锯不下吧?说我们将会永远地不停毁灭下去,然后归于虚无。」
我向他露出残虐的笑容说:
「你就用那双可能性的魔眼(眼睛),更加仔细地窥看深渊吧。」
我在胸前的伤口上画起魔法阵,解除所有魔法阵将根源暴露出来。格雷哈姆用魔眼(眼睛)看来,凝视著那个深渊。
「…………………………………………」
他哑口无言,完全说不出话来。
「理解了吗?要毁灭的就只有你,格雷哈姆。」
他可能性的魔眼(眼睛)应该能在我毁灭的根源中,看到自己单方面不停毁灭的虚无吧。
「……为什么……怎么会……为什么……?『虚空绝空虚』呢……?」
「我确实感受到渺小的虚无,但这没什么。我的根源正在一步一步地毁灭著。」
「……这是……不可能的哟,阿诺斯。」
乱窜神镰砍向虚空。
「你和我是这么地相似。」
寂静之刃无秩序且持续不断地在原地挥砍。
「我们总算能不用再孤独地活下去了。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我们,就只有我们是正常的哟。」
那把大镰不断扰乱秩序,持续地窜改下去。然而不论挥出多少下,不论斩断多少次虚空,我眼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和你……很相似──」
我朝著就像绝望一样呼喊的他挥出理灭剑。
「的确,我们说不定多少有点相似呢。」
可能性的格雷哈姆虽然藉由跳开躲过了这一剑,手脚还是被砍伤,趴倒在地上。大镰伴随著声响掉落在地面上,渐渐恢复成狂乱神亚甘佐的模样。
「我的一小块根源,就相当于你全部的根源一样相似。」
「……啊啊…………」
亚甘佐被理灭剑贯穿,其存在逐渐遭到消灭。
「……你……阿诺……呃嘎啊…………!」
我狠狠地踩在他无头的背上说:
「你的根源早已在我的体内落败。剩下的,就只有这个可能性的你。」
他注视我的魔眼(眼睛)露出绝望之色。
「……你居然一面将这么……这么强大的力量,保留在自己体内……不断压抑著如此强大的毁灭,一面与我战斗……」
「有点不同呢。也就是对我来说,比起该怎么对付你的虚无,克服自身的毁灭要来得困难多了。虽然我在这个脆弱世界里能使出的力量确实与你大致相等,但本来的总量可是天差地别。」
他的全力就一如字面上的意思,是将根源的魔力全部发挥出来。相较于我的全力,则是为了不让世界毁灭,要以自己的力量压抑自己的力量,一面抵消一面从中控制勉强还有剩的魔力。尽管能发挥出来的力量相差无几,但内容是压倒性地不同。
「你虽然在与我战斗,我则是在与自己战斗。」
「……意思是你……就连…………就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别这么悲观,我有好好看著你喔。就如同你说的,我总是被人用世界当作要胁。毕竟要一面不让世界毁灭般的细心注意力道,一面将苍蝇打下来可是很辛苦的呢。」
我扬起残虐的笑容继续说:
「尽管不知道在你的虚无完全消失之前,必须经过几亿次的毁灭,不过就这么点力量,假如是在根源深处,只要丢著不管就够了。」
「…………唔…………」
能听到倒抽一口气的声音。那个总是滔滔不绝的男人哑口无言、沉默不已。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忍不住嘟哝说:
「……暴虐魔王……啊……」
「波身盖然显现」的他的身体渐渐消失。
「…………啊啊,你是……」
格雷哈姆颤声说:
「……像我这种人所远远不及,无可救药的……」
在我的根源深处,虚无渐渐被毁灭完全覆盖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