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再挡一次看看吧。」
就像要覆盖住迪德里希的周围一样,我在空中接二连三展开魔法阵。这些炮塔合计有六百六十六门,一齐发射出「狱炎歼灭炮」。然后从漆黑太阳之中溢出的熊熊火焰化为极炎锁,绑住了迪德里希的身体。
「『根源死杀』。」
里拜因基鲁玛的剑鞘染成漆黑,贯穿迪德里希的根源。
「……咳咳…………」
他张嘴吐出鲜血,表情充满痛苦。有稍微击中的手感。即使遭到局限,「根源死杀」还是消减了他的根源。
「看到你的极限喽,迪德里希。」
「狱炎歼灭炮」接连命中,引发无数的激烈爆炸。尽管迪德里希以「龙斗缠鳞」承受轰炸,以深灰色磷光吃著魔力,还是局限住未来,强行挣脱了炎锁。
「这样千分之一就变成百分之一了!魔王啊!距离预言时刻只剩下十秒喽!」
他没有停下攻击,朝我的腹部踢来。我在用里拜因基鲁玛的剑鞘挡下这一击后,身体就被踢飞,让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开。这是挥动未来世大剑的绝佳距离。
纷纷落下的「狱炎歼灭炮」就像穿过迪德里希的身体一样,在地面不断重复著爆炸。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在以最低限度的动作避开用力劈下的这一剑后,地板遭到破坏。我同时冲过去踩住剑刃,再度以「根源死杀」的剑鞘刺中迪德里希的胸口。
「……唔呃啊……!」
「结束了。」
我用左手拿著里拜因基鲁玛,在右手染上「根源死杀」并缠绕「歼黑雷灭牙」。
「……没错……!一如预言,刚好一分十一秒啊!」
在我刺出右手指尖的同时,他的「龙斗缠鳞」集中在大剑上。就像与此连动一样,从周围射出的「狱炎歼灭炮」开始直接击中迪德里希的身体。
「根源死杀」刺进体内的剑鞘,确实刺中了他的根源。
「『剑翼龙击daburomento──」
往上挥来的一击剑翼。精准配合著我的攻击、以同归于尽的觉悟挥出的,是恐怕连魔王之血都能斩断,剑翼之龙的展翅。
距离他的预言到现在,正好一分十一秒。他舍弃防御,于此时此刻将未来神的力量尽数灌注这一剑。就像精准算好一样的局限一击掀起冲击波,将位在剑刃前方的一切万物轻易斩断。可是──我在这之前避开了这一剑。
「──双破斩aroiya』!」
一分十二秒。往上挥出的剑就像反弹似的戛然而止。剎时间,被局限的这把未来世大剑抢在我动作之前,以远高于我的速度抵达未来,一剑劈在地面上。
迪德里希的杀手锏──「剑翼龙击双破斩daburomentoaroiya」直接击中,我的身体浮现出这道剑光。
「……只要预言我会在一分十一秒时败北,我就会在这瞬间维持最大限度的警戒。而你的目的,则是要引诱出我在这一秒之后的大意。」
「没错。纵然逞强,我的神眼眼睛还是能看出你的疲弱喔!」
就像要给我最后一击似的,迪德里希将未来世大剑横扫过来。
我用左手轻松接下这一剑。
「逞强?是在指什么啊?」
我用手指把剑捏碎。
「预言者会说出预言是有其意义的。虽说我看不见未来,难道你以为我就无法预测到这一剑吗?」
方才的一击让根源被斩开,使我濒临毁灭。我是特意被砍中的。濒临毁灭的根源,会为了克服毁灭增强光芒。我的魔力猛然暴涨,将在「根源死杀」上叠著「歼黑雷灭牙」的右手打在迪德里希的肚子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根源被刺穿、遭到漆黑雷牙啃食的痛苦,到底就连迪德里希也忍不住发出惨叫。这是无法完全局限的一击。就在他要跪下膝盖的那一瞬间,从我背后飞来的坎达奎索鲁提之枪贯穿了我的胸口。
「……唔……!」
鲜血从我的胸口渗出。迪德里希奄奄一息地说:
「……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啊,魔王……」
迪德里希放开剑,僵硬地举起颤抖的拳头,将残留的魔力聚集在上头。
「……尽管是只要濒临毁灭,就会为了克服毁灭增强力量的根源,但是在那一瞬间,魔力会变得太过强大,让你光是存在就会导致这个世界崩溃……」
我那濒临毁灭、扭曲得乱七八糟的根源,被刺在身上的坎达奎索鲁提之枪持续局限在会变得更加混乱的未来上。
「为了阻止毁灭的控制极为困难。正因为就连这种事都能轻松办到,你才会是魔王;但要是我竭尽未来神的权能局限住未来的话会怎么样!」
承受住所有「狱炎歼灭炮」、被「狱炎锁缚魔法阵」束缚,尽管受到「根源死杀」与「歼黑雷灭牙」攻击,但是他在现在这一瞬间没有局限住这一切,只是为了扰乱我的根源而使用了未来神的秩序。
「你为了不伤害这个世界,会将这些泄漏出来的毁灭之力朝向自己吧。」
他知道毁灭根源的机制,知道我一直在压抑这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