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地上人民的性命,就只是消除境界。你给了身为敌人的我们慈悲,所以我只从你身上夺走这个忏悔就原谅你吧。」
「……你、你……啊啊、啊啊,我的天啊……!快解开魔法……!快点!」
「我拒绝。」
我伸手将忏悔之剑从他的喉咙上拔出。
「……咳呃……!」
用光的魔法包覆住戈卢罗亚那的身体,以「治愈(ento)」治好了他的伤势。
「想死的话,就违背你的教义再度拿起短剑自尽吧。」
戈卢罗亚那就像在说他做不到似的咬紧牙关。
「……无法让一千五百年的祈祷达成的这个灵魂已经污秽了……倘若不归还这条性命,吉欧路达卢甚至无法洗净罪孽,将会直接迈向毁灭一途……!」
「那就以污秽之姿背负著罪孽,作为无法完成忏悔的第一位教皇忍辱偷生吧。」
戈卢罗亚那露出绝望的表情。
无法依照教义寻死的教皇,到底会受到多少信徒在背后指指点点呢?
「你就痛苦、折磨,然后活著靠自己的脑袋去思考补偿的手段吧。而且假如你注意到的话,说不定会意外地这么想──在这里流下微不足道的鲜血,真的有办法洗净罪孽吗?」
对于今后等待著自己的命运,戈卢罗亚那浑身颤抖起来。
「所谓的罪孽,可没有轻到能以死补偿。偶尔就别依靠神,靠自己亲手收拾善后吧。」
我将魔力注入魔眼,强行打开戈卢罗亚那的收纳魔法阵,把忏悔之剑与利巴尔修涅多之前持有的痕迹书放进去还给他。
戈卢罗亚那就像无法理解似的扭曲著表情。
「……你和你的神应该都在寻求著过去的记忆……在痕迹神毁灭的现在,痕迹书的力量即使有限,这也应该会成为找回记忆的线索,然而你为何要将书归还于我……?」
「你忘了痕迹神最后说的话吗?」
那尊神说了:我将你们的祈祷,留在这里。
「这本书上写满了你们历代教皇为国家献上的一千五百年份的愿望。要是担心自己有点健忘就拿走这本书的话,可没资格说想要和平。」
我只要使用「时神大镰」就会让它损毁。
痕迹书也一样吧。
「……你想要什么?」
「我的要求就是方才说的那两点。只要你们遵守的话,不论信神与否都是你们所选择的道路,我不会过问。」
我举起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一次。
「但我相信,我们携手共进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到来。不只是迪鲁海德与吉欧路达卢,阿盖哈、盖迪希欧拉,还有亚杰希翁也一样。」
「……我不清楚地上的情况,但地底的争执根深蒂固,我怎么样也不觉得教义不同之人会有互相理解的一天……」
「我在两千年前的大战中也曾这么想过,认为我们无法与人类携手共进。」
我向困惑的戈卢罗亚那说:
「神与祈祷都才刚刚断绝,背负著大罪,你应该也有很多事情要思考吧。我不会现在就伸出手,不过在下次见面的机会之前,你就先整理好心情吧。」
我画起「飞行」的魔法阵注入魔力。
「有件事我要问你。」
我在起飞前问:
「亚露卡娜是背理神这点已毋庸置疑,但你之前曾说祂是创造神米里狄亚。」
教皇倾听著我的询问,笔直地看著我。
「那是为了欺骗我的谎言吗?还是说祂也曾是创造神?」
背理神正确说来并不是神名,就只是反抗秩序、反覆背叛的神,并被地底的人民们这样称呼而已。
既然如此,耿奴杜奴布应该拥有原本的神名,就算那是创造神米里狄亚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那是……」
戈卢罗亚那低声喃喃说道。
我回头看去,就发现他戴著选定盟珠的右手变成了黑色。
「你这是要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
戈卢罗亚那脸上浮现疑惑,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但只要用魔眼(眼睛)凝视,就会发现他右手发出的魔力已上升到异常的地步。
「唔嗯,有什么潜藏在你体内喔。」
我在开口的同时,用里拜因基鲁玛斩断戈卢罗亚那的右手。
「……呃……啊……!」
随后,紫色的龙头就从右手断面处突然冒出。尽管警戒著它会往这里冲来,但那家伙却吃掉了戈卢罗亚那的右手。
魔眼浮现两道蓝色火焰。它想吃的是选定盟珠──因为毁灭而附在上头的痕迹神与福音神吗?
「你是何者的神?报上名来。」
我以「波身盖然显现」挥出里拜因基鲁玛,龙头「咚」的一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