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剑是每次挥动都会成长,迈向未来的剑。正因为每一剑都会超越过去,所以才无法预测。祢的剑就只是在模仿过去。」
因为是痕迹神,所以祂无法挥出新的剑。
这样就绝不会是雷伊的剑。
「冒牌的勇者一击,祢难道以为能伤得了我吗?」
我用「根源死杀」的手刀砍断痕迹神的右手,把漆黑右手刺进祂的腹部。
「『魔咒坏死灭(deguzuzegudo)』。」
利巴尔修涅多身上一浮现蛇形黑痣,就像要咬破祂似的激烈暴动起来。这是让对手的魔力失控,最终导致死亡的诅咒。
神的魔力暴动起来,使得身体逐渐腐朽。我就像是要强行扯下画在根源上的那道魔法阵一样抽回右手。
我将扯出体外的魔法阵用力捏烂。在这一瞬间,痕迹神的身体就澈底腐朽风化了。
当然,这只是缓兵之计。要是这样就能毁灭祂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大致看出机关了。看来要毁灭祢,必须先毁灭掉这块痕迹大地呢。」
这里是时间秩序失常的世界。
既然如此,多少拿出真本事来也没有问题。
我伸手画起多重魔法阵,将其就像炮塔一样层层叠起,朝向利巴尔修涅多。
漆黑粒子从魔法阵的炮塔中溢出。这是向暴虐魔王阿诺斯•波鲁迪戈乌多、创造神米里狄亚与破坏神阿贝鲁猊攸借取力量的起源魔法──「极狱界灭灰烬魔炮」。
「不适任者啊。」
伴随著声音,利巴尔修涅多出现在远处。
手上果然还是拿著痕迹书。
「一切痕迹皆乃吾之同伴。汝作为王牌的起源魔法,无法对痕迹的秩序施展。」
从魔法阵炮塔中溢出的漆黑粒子忽然散去,应该从过去借来的魔力眼看著消失无踪。
「喔喔,作为不适任者的地上魔王。过去并非你的同伴,然而这块大地乃是未来被封闭的场所。」
戈卢罗亚那再度宛如歌唱般地说:
「你将迎来最大的试炼。这个世上最大的毁灭将会降落在你身上,痕迹书第六节〈世界崩溃(azaeru)〉。」
利巴尔修涅多的痕迹书翻开,同时变化成魔法阵。
画出炮塔的形状从中溢出漆黑粒子。狂暴的魔力碎片有如生物般卷起漩涡,缠绕在魔法阵的炮塔之上。
光是余波就让痕迹的大地震动,冲天的巨大书架「嘎啦嘎啦」地掉下无数本书籍在空中飞舞。
「哦?是『极狱界灭灰烬魔炮』啊?」
「不适任者啊,你以为起源魔法对借用魔力的对象无效吧?但一切的过去都是痕迹神利巴尔修涅多的同伴。」
对我也有效吗?从痕迹神的秩序来看,这不是在虚张声势。
魔法阵的炮塔缓缓对准了我。
「就给你忏悔的机会吧。向神献上祈祷悔改吧,你将会因此获得救赎。否则你将会以一己之身承受世界的毁灭。」
「那么,假如能好好打中我很好;但要是打偏的话,这块痕迹大地说不定会消失喔。」
戈卢罗亚那毫不迟疑地说:
「谨遵『全能煌辉』的意思。」
漆黑粒子以炮塔为中心画出七重螺旋,痕迹大地裂开深不见底的龟裂,将这个世界分成了两半。
「毁灭的痕迹──『极狱界灭灰烬魔炮』。」
利巴尔修涅多发出重低音,魔法阵的炮塔出现终末之火。
这道漆黑火焰画出七重螺旋,伴随著轰响击出。
在这瞬间,四肢感觉到了阻力。
「束缚的痕迹──『缘由缚锁(gichierujie)』。」
不知从何出现的透明锁链要绑住我的四肢。
不对,是已经被绑住了。就彷佛过去遭到窜改一样,我的身体早在这瞬间之前就被绑上了「缘由缚锁」。
在我扯断这些锁链之前,终末之火已经逼近我的身体,然后燃烧起来。被毁灭世界的火焰焚烧,使得我的根源濒临灭亡。
但另一方面,魔力眼看著爆发开来了。
「利巴尔修涅多与这块大地能够不灭,是因为这是万物的过去,也就是万物的痕迹。」
一面紧盯著被终末之火焚烧的我,戈卢罗亚那一面瞪大眼睛。
「……为何…………?」
他就像是无法理解我为何没被瞬间毁灭一样,不自觉地问道。
「这会是不论我再怎么回溯过去都不会消失的不灭足迹吧。」
我看向在大地上形成的自身足迹。
「尽管能在这块大地上留下足迹,但是绝对无法消除。既然如此,那么要怎么消灭这道足迹?」
利巴尔修涅多茫然注视著应该要迈向毁灭的我。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