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离。」
「这种事……你敢!啊啊,这是何等傲慢啊……!要切离我的神力?你以为这是能被允许的吗!揭露你的机关吧,不适任者……!」
就在亚希铁散布著雪月花,将双脚变成桩子的瞬间,他的膝盖以下就被轻易斩断了。
「……什么……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降临在身上的神力被切离,亚希铁的金发恢复成深蓝色。就彷佛脱离的力量归来,光芒聚集在亚露卡娜身上,让祂从魔法体恢复成原本的神体。
「……神力……脱离了……?我的、我的神力啊啊啊啊啊……这副不灭的神体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啊……!还请、还请赐予我神谕……!」
双手双脚被砍断,亚希铁束手无策地仰倒在地上。
我慢步走到他身旁。
「『波身盖然显现』是让可能性实现的魔法。」
「……让可能性……实现……?你在说什么……?」
「不懂吗?里拜因基鲁玛处于收在剑鞘里的状态时,存在著我拔剑的可能性与我不拔剑的可能性。经由『波身盖然显现』,我让这两种可能性都成为了现实。」
我将全能者之剑里拜因基鲁玛展现在亚希铁眼前。
这把剑仍然收在剑鞘里。
「既然里拜因基鲁玛没有出鞘,我就没有拔出这把剑。如果剑收在剑鞘里,我就不会毁灭。反过来说,既然我没有毁灭,就能证明我没有拔出这把剑。」
「……如果没有拔剑,应该伤害不了这副不灭的神体……」
亚希铁茫然说道。
「既然如此,事情就简单了吧?既然这副不灭的神体受伤了,就表示我拔出了里拜因基鲁玛。当然,剑仍然收在剑鞘里。」
亚希铁就像完全无法理解似的蹙起眉头。
「全能者造出了一把谁也拔不出来的剑。要是全能者拔出了这把剑,就表示他无法造出谁也拔不出来的剑吧?不过,要是全能者无法拔出这把剑,他就无法称为全能。既然如此,全能者会怎么做?」
我向表情愈来愈扭曲的亚希铁说出答案。
「这就是答案。全能者无法拔出这把剑,但同时也能拔出这把剑。也就是将谁也拔不出来的剑,在没有拔出来的状态下拔出。道理很简单吧?既然称为全能,就必须得同时做到拔剑与不拔剑这两件事。」
「……你、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这自相矛盾了啊……」
我对困惑的亚希铁摆出笑容。
「这就是『波身盖然显现』。尽管拔剑与不拔剑自相矛盾,但只论可能性的话,双方就能同时存在。」
我说不定会拔剑,也说不定不会拔剑。
双方同时存在是理所当然的事。
「然后,将这两种可能性同时实现,『波身盖然显现』能让自相矛盾的事情同时存在。这是因为即使实现,这也只不过是可能性罢了。」
亚希铁露出就像是脑袋一片空白的表情。
「……在实现的瞬间应该会自相矛盾……如果没拔剑,就无法伤害我的身体……如果拔剑了,你要是没有消灭的话,就不合逻辑……」
「没错,这不合逻辑。因为这场全能者之剑的审判,并非全能者想出来的。并非全能者的逻辑,无法套用在全能者身上。因为他是全能的,认为他会受到逻辑支配的想法本身就是个错误。」
亚希铁无言以对,就只是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扭曲著脸。
「……你错了……」
「咯哈哈,你无法理解啊,亚希铁?这样就好。如果要用你能轻易明白的方式说明──全能者提出的答案,并非全能者是无法理解的。」
瞬间,他愣然地朝我看来。
「就像对你来说的我,你方才就自己承认了这一点。」
我指著他脖子上的不祥项圈。
「你已不是不灭的神体。差不多是恶梦开始的时间了。」
「……啊…………呜……呃…………!」
「羁束项圈梦现」项圈的魔法发动,使他堕入恶梦之中。
「你接下来所作的梦,是一个持续被神背叛的世界。就在你的国家里到处宣扬『全能煌辉』艾库艾斯并不存在吧。但是,绝不能杀害任何人,也不准自杀。要是违背的话,你将再也无法从梦中醒来。如果宣扬顺利,时间就会倒回,你会再度被神背叛。你只要重复这个过程千遍、舍弃信仰的话,就可以回来了。」
我残虐地笑著对他说出诅咒的话语。
「到最后,我就让你见识一场绝对无法醒来的恶梦吧。」
亚希铁的眼睛失去光泽,大概是前往「羁束项圈梦现」的世界了吧。
「好啦。」
「喀、喀」的脚步声响起。
我朝著慢慢走来的娇小女神问道:
「还满意我的回答吗,亚露卡娜?」
「全能者并不存在。」
祂以清静的眼瞳直直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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