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37【翅膀在银城世界飞舞】

虎的杀手锏。就赛门等人慌张的样子看来,即使这一招瞬间将杰里德黑布鲁斯连同「创造艺术建筑」的术式一起摧毁,似乎也不足为奇,然而因果的咆哮没能贯穿杰里德黑布鲁斯的核心。

  不仅如此,每当他重新画出杰里德黑布鲁斯,那对翅膀对于「因果子弹长城虎炮」的抵抗就不断增强。

  在因果不断累积的银城世界巴兰迪亚斯里,就像能轻易地让城墙崩塌一样,对王虎来说要瓦解因果根本易如反掌──只要他能正确理解那个因果。

  只要堆叠石头,便能建出城堡。就跟这个道理一样,梅帝伦大概以为只要重叠颜料,就能画出一幅画。然而,即使他贯穿魔笔,术式也不会停止。「创造艺术建筑」不需要画笔,也不需要颜料。那是凭借法里斯的想像所描绘出来的画作。因此,假如要摧毁,就必须正确地认识法里斯的脑内景象、认识他所想像的画面。

  这点王虎无法做到。不论怎么追溯因果,即使那个权能窥看到了法里斯的脑内景象,那里也存在他所无法理解的领域。因为巴兰迪亚斯不存在艺术。

  尽管他或许对筑城的方法瞭如指掌,对于绘画却一无所知。法里斯画出的那对与机能美相去甚远的艺术性翅膀,想必让他觉得就像无视因果跳过过程一样。

  彷佛在不论怎么堆叠石墙都无法抵达的高处随心所欲地飞翔一样──所以,为了补足不完整的世界,王虎才会追求法里斯,对他产生执着也说不定。

  「……啊啊……啊啊……!法里斯……你的那份力量……你要是成为元首,妾身就能变得更……」

  「祢也差不多该承认败北了吧?祢就只剩下那个濒临毁灭的根源而已。」

  我飞出杰里德黑布鲁斯,朝着在空中耸立的虎头长城飞去。

  「闭嘴!不给……妾身才不会给……法里斯……你是……妾身的东西……绝对……绝对────!……不会交给──!……像你这样的家伙!」

  银色弹痕贯穿我的身体。转瞬间,不祥的日蚀在巴兰迪亚斯的天空中发出光芒。

  「祢给我好好记住,梅帝伦。」

  在遥远的上空,莎夏将「终灭神眼」对准王虎之城,黯淡的光芒聚集在日蚀上。

  「过度的执着心,会害死自己。」

  「『微笑会照亮世界』──!」

  只会毁灭王虎与那座城堡的终灭之光,照射在「因果长城」上。即使如此,梅帝伦仍然凭借异常的执着,不停朝着杰里德黑布鲁斯发出银色弹痕。然而,那道因果的咆哮已经无法触及他的翅膀。杰里德黑布鲁斯在飞散着无数弹痕的天空中悠然飞舞;「因果长城」在终灭之光的照射下逐渐染成黑色,开始崩塌瓦解。

  「……可恶、啊…………」

  飘在空中的脑袋不甘心地大喊。「因果长城」澈底消灭了。王虎的脑袋忽然降落到眼看就要毁灭的无头身躯上接了起来。

  「……虽然很不甘心,到此为止了……给妾身记住,米里狄亚世界。给妾身记住,魔王学院的不适任者们!这份怨恨和这股怒火,妾身绝对不会忘记。我的银城世界今后将会化为一头只求毁灭你们的饥饿猛虎。即使会让人民痛苦、会让世界毁灭,妾身也不管了。妾身将会追杀你们,不断地追杀直到地狱的尽头,将你们连同骨髓一起啃食殆尽……!」

  「──假如祢不是不服输地发狠话,而是在这段时间投降,就能得救了呢。」

  我来到王虎背后一把抓起他的毛,在染成暮色的右手上紧握终灭之光。

  莎夏并未停止照射「微笑会照亮世界」,而且被我的「掌握魔手」抓住了。破坏神阿贝鲁猊攸威力强大到足以将一般的小世界轻易毁灭的终灭之光,现在更经由「掌握魔手」不断增强。我在他的根源上用力挥下这颗拳头。

  「──等、等等,妾、妾身投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拳贯穿王虎的身体,在他的根源中心炸开「微笑会照亮世界」。暗光照耀着第二巴兰迪亚斯,使得黑暗笼罩此地。毁灭的一切都集中在梅帝伦的根源中,渐渐将其撕裂粉碎。

  黑暗稍微散开。视野渐渐变得清晰,在不久后取回原本的色彩。将天空染成不祥色彩的「终灭日蚀」已不见踪迹。如今留在我脚边的,是他几乎化为灰烬的尸骸,以及勉强保住原形的老虎头盖骨,勉强还有一口气在。

  「祢已经没救了,别投降对巴兰迪亚斯比较好。」

  我朝着梅帝伦的头盖骨这样劝说。然后,我将视线投向在远处观望情况的那些家伙。

  「已经结束喽,巴兰迪亚斯的城魔族。过来这边,让我们作出最后的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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