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将这一带化为灰烬,毁灭火球还是拖曳着七重螺旋,猛然袭向二律僭主。他的手刚聚集起暮色魔力,就像将魔法吸住一样地接住火球。可是,冲击力道仍未停止,使得他的双脚向后退开,划破了大地。
虽然一切毁灭之力全都集中在二律僭主的「掌握魔手」上,他仍旧强行压制住那股力量,堂堂正正地用右手抓住了毁灭。在那之后,他伸出左手。
「『霸弹炎魔炽重炮』。」
他画出魔法阵,连续射出苍蓝恒星。
「──是这样吗?」
我画出相同的术式,射出「霸弹炎魔炽重炮」。
苍蓝恒星互相撞击,抵消的余波使火焰形成漩涡,盛大地引爆开来。翻腾的苍蓝火焰遮住我视野的瞬间,「极狱界灭灰烬魔炮」就像撕裂爆炸火焰一样地飞了过来。
「你用了古典的手法。」
我以染成暮色的「掌握魔手」猛然抓住毁灭火球。七重螺旋的漆黑粒子狂暴肆虐,彷佛要毁灭这世上一切似的展露凶牙。我凭借臂力与魔力,强行将它压制下来。
嘴角自然地扬起笑容。
「──还真是荒谬的术式。将魔法的威力集中在手掌上,强行掌握住。尽管确实连毁灭之火都能抓住,由于集中在一点上,使得魔法的威力变得比本来还要强大。倘若控制不住在手中狂暴肆虐的力量,就会立刻引爆。」
假如目的只是要保护自己,用同样的魔力构筑反魔法的术式会好上许多。即使能抓住魔法,「极狱界灭灰烬魔炮」还是重重冲击了五脏六腑。此外,所消耗的魔力也非比寻常。
「这是置自身危险于度外的霸者术式。居然开发出这种魔法,你脑袋的螺丝肯定松了好几根。」
我边说边往前走,同时射出十几发「狱炎歼灭炮」。
「很遗憾,我不擅长反魔法。」
或许察觉到这是牵制了吧,他处变不惊地站在纷纷落下的「狱炎歼灭炮」中没有作出防御,一直注视着我手中的毁灭火球。
「还真是碰巧。」
我蹬地一口气朝他冲去。
「『霸弹炎魔炽重炮』。」
二律僭主朝着迎面冲去的我射出苍蓝恒星,我立刻将散布在周围的「狱炎歼灭炮」连结成一道魔法阵,在右脚染上闪耀的黑炎。
「『焦死烧灭灿火焚炎(abuiasutan jiara)』。」
我朝前方飞去的同时,以闪耀黑炎的踢击贯穿「霸弹炎魔炽重炮」。二律僭主以右手挡下就这样突破苍蓝恒星逼近的我的脚掌。
「『二律影踏』。」
他继续以右手将我举起,用力踏向我映在地上的影子。激烈冲击撼动我的全身,从根源溢出鲜血。
「唯独这个术式,我看不太懂。」
我将上半身后仰,在极近距离下将「极狱界灭灰烬魔炮」高高举起。他的魔眼(视线)与我的魔眼(视线)在空中交错。我将手中的毁灭火球使劲地砸下去,二律僭主在左手展开「掌握魔手」正面接住了这一球。漆黑火焰形成漩涡,漆黑灰烬飞扬起来。
尽管几乎是在零距离下以左手接住,他却连动都没动一下。即使在我与他的「掌握魔手」之下,其威力已比方才还要增强许多也仍然如此。
「你其实是左撇子吗?」
我在放开火球、恢复自由的右手施展「焦死烧灭灿火焚炎」,再叠上「魔黑雷帝」与「根源死杀」。在以手刀砍向他接住毁灭火球的左手腕后,二律僭主就放开我的脚,以右手挡住了这一击。
冲击的力道让我在空中的身体往后弹开。而当我的影子从他脚下离开时,二律僭主也在右手上展开「掌握魔手」,用双手压制毁灭火球。
被其威力推开,他的身体挖掘着地面向后退去。
「唔嗯,原来是这种机制啊。」
我看向他的脚边。二律僭主没有影子。
「『二律影踏』借由踏住影子来破坏本体。然后,在其有效范围之内,你无法直接伤害本体。」
我指着他的脚边。
「没有影子的你是例外,只有在踏住其他影子的时候,本体才不会受到伤害吧。」
所以当他的脚离开我的影子,他才会在这个瞬间被「极狱界灭灰烬魔炮」的威力推开。尽管距离越近,越容易漏接「极狱界灭灰烬魔炮」,与他交手时一旦被踏住影子,这个原理就无法成立。只要他以「二律影踏」踏住影子,就几乎无敌。
「也就是说──」
二律僭主举起毁灭火球等待丢球的机会。我缓缓迈开步伐走到他面前。
留下一道影子的距离敞开暮色的双手。
「要互相丢球的话,这是最好的距离。」
他以不带色彩的眼睛窥看我的深渊。
「容我说一句。」
二律僭主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卿把脑袋的螺丝丢到哪里去了?」
我忍不住发出「咯哈哈」的声音哑然失笑。
「你还真会说呢,二律僭主。我们也许意外地很谈得来喔?」
就像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