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想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人类’和<苍白的人>之间的对峙唷。我想观察那个过程,我想亲眼见识那是什么状况。我的愿望就只有这样而已唷。”
紫暮还是老样子,判读不出他的表情。
“押上军队用枪林弹雨逼他就范,丢下炸弹将一切破坏殆尽,这种结局我可是不会认同的唷。<苍白的人>必须跟‘人类’一战。胜率?那不是什么大问题,败北的话,代表就到此为止了,反正那样也非常有趣咧。我只是旁观而已喔,旁观人类和<自杀>的邂逅咧。
…………总之。”
紫暮呼出了一口气,轻拍美空的棉被。
“这女孩我就先收下,帮你们看顾唷。请你们相信我呗。
所以你们就尽管好好拼命吧。要用全力喔。”
“是。”
灯璃垂下了头。
“那就麻烦您了。”
在山上越往前进,四周就越来越荒凉,一副未经开发的样子。
走着走着,中线便从车道上消失,也不见路旁的护栏,最后就连柏油路面也没了。前方是一条感觉车子也无法通行的砂砾道路。
“就地图看来,我们就快到了喔。”
灯璃看着手上的地图说道。
“嗯。”
透点点头,从旁探头看那份地图。这份地图是今早从美空的行李翻出来借用的,上头记载了<苍白的人>所窝藏的地点,似乎是由<对策室>所锁定出来<苍白的人>的位置——就是一份标示了这个信息的地图。
若根据这个信息的话……透探头查看地图,审视被标记出来的记号。
换算成直线距离的话,距<苍白的人>可能窝藏的地点还有三公里左右。
“只剩一小段距离了呢……”
道路越来越狭隘。说不定到最后,真的会跟山上行军没两样。
话虽如此——抬头仰望天空,观察太阳的位置。
话虽如此,现在还不到中午。我们俩应该能在太阳还高挂天边的时候抵达目的地吧。
应该能抵达目的地——<苍白的人>可能窝藏的地点、那附近的场所吧。
接近<苍白的人>……但是我们俩并不会对<苍白的人>出手。
要是多此一举,害我们两个也被解决;或者打草惊蛇使得<苍白的人>挤出最后一丝的力气逃走,那就真的没戏唱了。所以我们只要接近<苍白的人>就好。
接近——然后在那边守株待兔,进而——
阻止七尾。
七尾同样在前往<苍白的人>的身边的途中。她打算去见<苍白的人>,跟他领取“最后的分配”。
所以,只要守在<苍白的人>附近,就能见到七尾。
见到面以后,要劝动她并把她带回家——现阶段我们的任务姑且就只有这样。
虽然感觉上紫暮先生似乎话中有话……
不过很不好意思,我没有接受那个意见的打算。七尾的顺位在第一优先,<苍白的人>如何与我们无关。我们是来带七尾回家的,就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对吧?嗯。)
透单独点点头。
沉默不语的两人在山路上推动脚步往前行。
(……阻止七尾吗?)
四周的景色看起来如出一辙,森林、河川、道路,还有蓝天。
只有两个人在森林里的砂砾道路上独自前进。
(……阻止吗?)
透一边看着没有任何迷惘、笔直往前行的灯璃的背影,一边做着无益的思考。
(阻止她?就这样而已?带她回家?就这样而已?)
就是这样而已啊。不然你有什么不满吗?
(说是阻止,你又是打算怎么阻止她来着?)
又在自问自答了,透暗地将嘴巴噘得尖尖的。最近养成了怪癖,总觉得除了平常的自己以外,好像还有另外一个总是冷静地端详着平常自己的自己存在。
那个冷静的自己每次尽说一些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仿佛他站在高人一等的地方发出冷笑般的话。
(你要游说她放弃?……那你是计划讲什么内容来游说她了?)
看,例如,他会说出像这样的话来。
(你想打着什么样的主张来游说?)
还要再走三公里的路程喔。别把体力浪费在无谓的思考上。
(你拥有那种可以游说七尾的立场吗?)
身体一累,精神也会跟着感到疲惫,所以才会去想有的没的。就是这样而已。
(你有将七尾的烦恼一扫而空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