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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一个人……没错,就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试图针对『那件事情』做深入的询问。总之先以刺拳观察情况,毕竟尚未做好打出右直拳的准备,而且风险也太高。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气氛。
至于右直拳的内容嘛……
透舔了舔嘴唇。
果然还是……那个吧。今天早上的那个。
『以前我们一起生活过。』
今天早上她在班会时奋力投下的特大号炸弹,即使到了放学后的现在,依旧没有人有那个勇气去触碰,只是卡在教室正中间的地板上。虽然很想去摸摸看确认状况如何,可是要自己去站在爆炸地点那根本是免谈。当下所有人都是处于这样的立场。
(『同居』吗……)
『曾经同居过』。确实,是有过这么一回事没错。
可是那完全只是因为她工作的关系才不得不这么做而已。
我向天地神明发誓,绝对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一点得趁早说清楚讲明白比较好。
但是……
透一再重复一枚一枚仔细计算校园银杏树的泛黄叶子这个无意义的举动。
一旦说明到关于美空的『工作的关系』这一点,当然就免不了谈及『断片同盟』啦、『宇宙人』啦、『发病者』啦这一类的字眼,而这似乎会为大家带来各种不必要的麻烦……
没错……透独自点点头。
维持现状……就好。希望那个炸弹就这样在没有被任何人引爆的情况下沉入地底去吧。
对,再花一点时间。装作非常自然地。就类似『对喔,这么说来,以前好像有说过这种事呢』的感觉。嗯,要多加小心。
绝不会把『曾经同居过』这几个字直接说出口……
没错,得小心暂时不要使用『曾经同居过』这几个字……
「话说,『曾经同居过』的透同学!」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透仿佛遭遇世界末日般地大叫。
炸弹的开关被按下去了。
世界被漂白成一片、时光停止了流动。
那一团女生——开始搬动桌子的扫地值日生——现在正恰巧打算走出教室的男同学——世界上所有的人——全都静悄悄地停止了。
全世界的所有视线都在看着按下开关的男生。
男生——就有如魔王一般站在透的桌子前。
那个男生当然是鸟羽。
「…………」
沉默。
「…………」
沉默。
「…………」
沉默。
「…………」
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全都死亡了一般的可怕沉默。
「咦——!那你有男朋友吗?男朋友!」
「啊,这问题我也想知道。比如在另一个国家苦苦等候着你的男人。」
「有吗?喂,有没有啦?喂亡」
那群女生却好像任何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视若无睹这样的沉默。
「呜哇——!外国的男人!外国的城堡!」
「蓝色的眼珠!」
「好想喂外国男人吃纳豆和酸梅干,让他唉唉叫!」
就这样仿佛任何事都不曾发生过似地,又开始七嘴八舌。
这是多么惊人的团队默契啊,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消极主义啊。
「喏,那个全名呢?苍同学你的全名叫什么?」
「会不会是『圣.乔瑟芬˙苍˙美空』之类的?」
「……………………我是…………日本国籍…………」
「信仰的宗教咧?你是新教徒吗?还是天主教徒?礼拜天会去做弥撒?大天使米迦勒?」
「呜哇啊啊啊啊外国耶亡!太令人向往了~!」
教室的时间有如魔法解除了一般,再度重新开始流动。扫地值日生搬动桌椅、男同学迅速地离开到走廊。
鸟羽又开口了:
「话说回来…………」
「我很抱歉!」
透在桌上朝鸟羽垂下了头。
「你明白就好。」
为什么这个家伙态度会这么跩呀。
透抬起头,鸟羽就像个阎罗王般站在自己的眼前。
「那么,就让我听听是怎么一回事吧。」
「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