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自暴自弃的心情,没好气地撂下狠话。
你这个人的事情,关我屁事啊!到底是想要我怎么做?
凭什么我非得救你不可?
拿着凶器、指着我的少女,我怎么可能有办法为这样的人付出什么?
我光是自己的事情都自顾不暇了。
我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去拯救别人——
对,别人怎样关我屁事,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不是吗?
对,不关自己的事又如何、别人的事又如何——
——由宇的事又如何——
「闭嘴。」
我将按捺不住的冲动说出口,拦住思考的洪流。
被遮拦下来的浊流溅起浪花、四处飞散。
「你……」
洪流四溅的飞沬,向着前方袭卷而去。
朝向前方的『杀人宝石』。
「你到底是算什么啊!到底在想些甚么啊!」
「——我们到底算什么呢?」
「少讲不负责任的话!」
「我们根本没办法对自己的存在负起责任呀!更不用说别人了。
你不也一样吗?」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没意义的道理!」
「不论是存在、或者人格,根本没有意义可言。就只是『遵照这样的风格来构成』而已。」
「我不想要像那样抛开一切!」
「不喜欢抛开的话,那就不要去承担就好了,如此一来你也能非常轻松愉快。」
「我想背负责任啊!」
「你要负起责任?哎呀,你终于做了吗?那真是令人惊讶,恭喜。」
「我才没做!」
「没做吗?既然如此,那就更没有必要去负起什么责任。」
「就算没有做,一样还是有责任的!」
「你就是因为抱着这种想法,才会迟迟没办法做的喔!」
「我的事不要你管!跟我有没有下手无关!」
「没有关系吗?话说回来你到底做了什么呢?」
「就跟你说我没做,你是听不懂吗?」
「话说回来,你没做什么呢?」
「啊啊啊啊!讨厌啦!亏人家好不容易装得那么酷,你却多管闲事给人家搞砸了!」
透一边大叫、一边回望声音的主人。
「栗林小姐!」
留着金发、浑身黑衣打扮的女子,宛如散步回来似的,站在汉堡店的招牌前。
「你好。」
栗林散发出一种仿佛会发出固定频率的脚步声氛围,走了过来,然后举起右手打招呼。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个大头鬼啦!」
「我们真的很有缘耶?」
栗林举着手、翘起嘴角,挤出一个宛如夜市摊贩所贩卖的面具般的表情。
「请问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那是我的台词才对,我的工作终于来到最终阶段了喔!」
她放下右手,脸上恢复严肃的表情。
「最终阶段?」
我毫无意义地重复她所说的话,她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到底——
『我明白了』。
我过去从不认为所谓『气息』这种像漫画一样的概念真的会出现。
我过去从不知道所谓『杀气』这种像捏造一样的感觉真的存在。
然而那东西的确存在。比起理性和感觉,感情要更为深层,那个东西就存在于极为接近生物本能的地方。
我忽然感觉『有某个东西出现在那里』,没有任何根据,也没有任何保证,可是我有很坚定的自信。
我转头回望——连想都不想地,没错,就连思索的时间也没有。
有某个影子就出现在那里。
「某个影子」。
『苍白的人』。
有如正在躲雨般的精灵似的,『那个』就站在梨花海棠树的树下。
他套着一件随处可见的白色连帽上衣,穿着一条随处都有在卖的白色裤子,在黑暗中把冰冷耀眼如光苔般的肤色隐藏在帽子里,无力地垂着双手,并且踩着一双不协调的全新运动鞋。
『那家伙』就伫立在那个地方。
「哎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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