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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透这才回过神。
……思绪又飞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透轻轻甩甩头、眨眨眼。没错,就在最近,自从时间来到八月,环境逐渐安顿下来之后,这种现象就开始变多了。感觉就像心思放空的时候,思考会突然中断一样。
这是为什么呢?原因会是什么呢?
「你不是要去旅行社吗?」
由宇有如吵着要买东西的小孩似的,右手拉着透的上衣下摆,左手指着店家的一角。和羽幌相约会面的店,就在她手指所指的前方。
「是啊!」
透口头上予以回应,却停下了脚步。
「最近……」
由宇往前踏出一步,头也不同地背对着透开口说道:
「你三不五时就在发呆。」
自己也能察觉到,我现在明显产生了动摇。
「……有吗?」
忍不住尝试装傻的行为,只不过是一种拙劣的掩饰。
「我……」
少女露出正经的眼神,转身回望。
「一直都在注意着你。」
一如往常地没有高低起伏的口气,完全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只要你一魂不守舍,我就会感到非常地不安。」
放有套装旅行行程简介的柜子、安置在附近的等候用椅子、设置在墙壁旁的接客用柜台,另外还有摆在柜台前的来客用折叠椅,旅行社内部装潢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空间并不宽敞,只要踏进一步的话,就几乎可以将店内的所有人都纳入眼帘。
透稍微张望了一下店内,客人……尽是一些男的,灯璃并不在此。反正也早料到她可能不会来了。
透重新打起精神,正当心想羽幌到底躲去哪儿的那个瞬间。
「我等你等很久了,由宇!」
冷不防地传来了某人的声音,声音是从柜台前面的其中一张折叠椅传来的。
「谁叫我?」
莫名其妙被人唤住名字,由宇眯起了眼睛。
「你哪根葱啊?」
随即她以称之为冷酷亦不过分的态度,望着声音的主人,一名坐在折叠椅上的青年。
「原来如此。」
即使面对寒气逼人的视线,青年仍毫不畏惧地站起身,脸上挂着极为爽朗的表情走了过来。他的个子高人、姿势英挺、眼神诚恳、外表干净并且态度稳重,完全就是标准典型的『好青年』人物。感觉就像很适合穿西装、打领带的装扮,又好像只要递给他一支麦克风,他便马上会即兴来一段没有人要听的演讲似的。
宛如一个矫揉造作的年轻政治家一样,透如此心想。
「原本听说有一个含苞待放的美少女,于是我便满怀着期待,只不过没想到……」
如果真的是政治家的话,光这一句话就够让他丢掉乌纱帽了。
「那个……七尾大哥。」
坐在折叠椅上的羽幌,从后方有所顾虑地叫住了青年。
「我觉得你应该再多活用一下委婉的说法会比较好……」
青年像是把这再中肯不过的纠正当作蟋蟀的叫声一般,并没有放在心上,将感觉清爽的视线笔直地投往由宇。
「比我想像小还要正。」
接着以如同中古世纪骑士般的规炬,向山宇伸出了引子。
「给我慢着,你这是在做什么?」
由宇用仿佛在看着原产地不明的蒟蒻似的眼神盯着伸了过来的那一只手。
「你哪根葱啊?」
然后重复了先前的那一句话。
「啊!抱歉,迟迟没有自我介绍。」
青年有如差点丢了官位的政治家似的,故作姿态地做出了宣言。
「家妹平时有劳你的关照,敝人是她的兄长七尾游也,幸会幸会。」
语毕,便低头一鞠躬,不偏不倚地朝着由宇。
「请问……」
「不好意思,原来你也在场啊!」
喔喔!这眼睛正是那种眼神没错,就是那种在看着附在零食里可有可无的附赠玩具的眼睛。
「他是七尾的哥哥。」
个人的存在早已被遗忘的羽幌,从后头补充说明道。七尾和羽幌一样,是我们社团的同伴,同属校园活动执行部的成员,附带一提她是个女生。话说回来,记得她之前好像曾经提过自己有个哥哥的样子。
「目前是就读位于东京御顷大学的二年级学生,今年二十岁。」
「好歹……我们这一趟是要出远门,所以会长说,有个保护者跟着比较……」
「正是如此。」
青年用力点头,仿佛要盖过羽幌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