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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你没办法,我拿去吧。还有,笔记型电脑搬到图书室里了,你好好加油吧。好,再加一把劲!再加一把劲,这个可恨的学园祭就要结束了!啊感觉真清爽!辛苦你了!」
七尾扛起烟火台,如同一阵山岚般地离开了。今天的七尾真是大骚动,可说是一人暴风雨。
「辛苦了!」
随着撼动五脏六腑的重低音,闪亮的色彩将黑暗的校舍染得五彩缤纷。
「哇!」
原先在看书的由宇发出一声小小的赞叹,紧贴着图书馆的窗户观看天空。
「啊,已经六点半了。」
透的眼睛离开电脑的萤幕画面喃喃自语着,也就是说在图书馆迎接了学园祭的结束,感觉好像并没有从头参与学园祭,到最后又好像参与了。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并不一般,其他人都聚集到更热闹的地方,还待在这感觉郁闷的地方的人就只剩下自己和由宇两人,而且还开着一个地方的电灯而已,梦幻的色彩笼罩着昏暗的图书室。
也许这里是个不为人知欣赏烟火的好地方呢。
「好罗曼蒂克。」
「你也懂什么叫罗曼蒂克啊。」
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一直观赏烟火,透把视线转回电脑上,若无其事地嘟哝到:
「那种东西和生存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在你的专门领域吧。」
目前宣传报的进度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而且又不能吃,也不合理至极喂,你怎么了?」
缩着身子的由宇映进眼角的余光里,透把手指从键盘上移开,保持坐在椅子上的姿势转腰瞧她的模样。
由宇手搭在窗户上低头看着下面,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不小心把最心爱的娃娃丢进水沟里的小孩一样。
这家伙怎么搞的?
「我刚刚也只是说说而已。」
由宇低着头开口说道:
「你说得对,我不懂浪漫和艺术之类的事情,只能针对稀有状况做观察与探测。即使我故作看的津津有味的模样,事实上恐怕并没有真正的理解,就如同你所说的吧。」
「啊,不我不是那意思」
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是不是该向她道歉?
「当我得到这副身体的时候,我对『有机体』保持着既单纯又明确的理解。『有机体』的目的就是生存,手段则是捕食与交尾。就仅仅如此而已,除了这些事情以外,没有别的了除了生存以外没有别的,即使是现在,这份确信依然没变。可是在这同时,我的内心里有另一个和这份确信差异甚大、与真实距离甚远的这么说好了,有个愿望,有个愿望持续萌芽生长着。我变了,到了一个自己再也无法控制的地步。」
「你变了吗?」
「我是变了。」
「是吗」
「就和你这小子一样,我也发生了变化。」
是这样吗?可是,她还是不把人命当命看地说要粉碎头盖骨啊。
心中的想法似乎被她心灵感应到了,由宇状似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粉碎头盖骨当然是开玩笑啊,连这点程度的笑点都不懂吗?」
「你不是说最讨厌开玩笑吗?」
「那是那是四个月以前说的啊,又不是现在。」
「是是是,你说了算。」
透摆正身子,再度敲打起键盘。
「不要背对着我,透,看我这边啊。」
「我说过我现在很忙没空啊。」
「对我再了解深入一点。」
这家伙从刚才就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关心我吧我从过去以来就一直注视着你这小子。这是为什么呢?对我而言,最近你这小子成了接近最优先顺位的观察对象你改变了,可是为什么我想知道这件事?没错,我想了解你这个人。」
剩下的四分之一该怎么处理呢?总之先塞张插图进去好了。
「我想接近现在的你,这是为什么呢?」
从插图中挑出一张贴了上去,现在就剩八分之一了。
「搞不好,我从当初就犯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判断错误也说不定。」
剩下的部分干脆瞎编一篇专栏短文好了,就取『回顾学园祭种种』这种温馨的标题好了,很好,就这么办。
「喂,透。」
「!」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突然,被一股连自己也不知道理由为何的确信所驱使,透以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动作,连同整个身体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过去,键盘发出谴责般的错误提示声。
由宇正看着自己,就近在眼前。这家伙怎么了?她在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的?她到底想干嘛?
「喂,由宇。」
以蚊子低鸣般的声音试着低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