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明天也预定提早到校,大概七点半。」
正叠着折叠椅的灯璃大声说道。
「我七点就要来了。」
因为八点半开始上课,所以不这么早来就赶不及,那么就得在六点左右起床了,啊,真是有够麻烦的。
「那么今天大家辛苦了。」
灯璃把折叠椅放到房间角落,拿起书包。
「一起回家吧,透,回我家的公车站就在你家附近。」
「可别袭击人家喔。」
「人家透是绅士,我才不怕哩,他跟你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喔,鸟羽。」
「白痴,我不是说透啦,我是说你别想觊觎人家小白脸。他跟你单挑的话,打赢的人恐怕是你吧。」
「大概,是这样没错吧。」
鸟羽喃喃自语道。
「输给女人的男生真没面子。」
「拜托,羽幌你别再说了,透真的会受伤的。」
「啊,抱歉,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不好意思,别说女人,我连小孩都打不赢。
「就算没有臂力,只要有技巧,就能打赢敌人,技巧是学得来的你如果担心的话,我可以教你几招。」
「别吹牛了,强不强一定都不重要,男人所需要的是」
鸟羽忍不住又登上了舞台。
「是爱!爱!男女之间所需要的是相互了解,你说对不对,七」
「秃头,闭嘴。」
「呜哇啊啊啊,精神攻击来了!啊啊啊,羽幌,救我!」
「要防御那种攻击的技巧我也不会。」
一边开着玩笑,鸟羽和羽幌从灯火通明的大街的另一边逐渐地消失了。
「真是的。」
目送他们两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灯璃才转身和透一起迈步行走。
脚步声在月亮照耀下的柏油路上响着,灯璃的步伐是一般高中生的步伐,听起来感觉是扣叩、叩的两拍。
透心想,和自己一模一样,这家伙和自己的脚步声是一样的。和由宇走在一起时就不是折磨一回事,那家伙是三拍,自己则是二拍。
「你干嘛看着下面啊?」
「没什么,没什么。」
好久没和节奏一样的人一起走了,把这种事情说出口多不好意思啊。
「啊,话说回来,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告诉你。」
「什么事?」
「上次很抱歉。」
「?」
她为了什么道歉呢?这家伙应该没什么事需要向我道歉啊。
「关于你妹妹的事,我说了一些冒犯的话。」
「啊」
她是指把由宇误当成我妹妹那件事吗?
「我当时并不知情,你还是很难过吧。」
那点小误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透没说出口,只是在心底如此想着。
我那时可是过了一年以上的时间还没办法重新振作起来。
不,直到现在仍然没办法重新振作。
重新振作起来的人不可能处在这么难堪的状态。
「算了啦,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这家伙灯璃是怎么生存的呢?
「要不是你刚刚提起,我早就忘了。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而且,你自己在三个月前也」
因为忍不住想打量灯璃的表情,透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下她的脸。
「嗯?怎样?」
忽然四目相对,让透感到一阵动摇,慌忙移开视线。
我无法注视这家伙的眼睛,这家伙正朝着前方迈进。
「那个嘛。」
灯璃仿佛在伸懒腰似地举起双手喃喃地说道:
「就我的立场是感到很悲伤啊,但也没有办法不是吗?反正高中似乎也能顺利毕业,船到桥头自然直啦,大概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嗯。」
上一次和人这样交谈,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找回能和人这样交谈的生活呢?
为了不屈服于绝望,该怎么做才好呢?
她是否知道那个答案呢?
「灯璃」
透再一次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