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将他带回到五百年以后,但由于『时间的意思』的功能显著下降,让我无法藉由瞬间触碰就将他带回到五百年后的世界。」
「具体来说,要碰触多久的时间?」
「一分钟到两分钟。」
「无法行动喔……」
就像「他」附身到真依身上那样,要是真依父亲的身体支配权被「他」掌握住,也会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动作。要是想让那样的他静止不动,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吧?
玲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伸进书包翻找了起来,他从书包拿出原本昨天打算还给怜的那把用布包裹着的刀子。
即使被布包裹着,监察官似乎还是知道那是什么。
「那也是一种方法。」
玲人用猜疑的眼神看着监察官。
「……你在动什么歪脑筋啊?我顶多只是想让对方受点伤,让他无法行动罢了。」
监察官只无趣的说:
「我没有权利限制你的行为。」
这么一句。
虽然很生气,但每件事情都在意也很愚蠢。
玲人打开包裹小刀的布,不是把刀子放回书包,而是放进学校运动服外套的口袋,他边这么做边说:
「那我要去找啰。我会去想得到的地方绕一绕,大叔你就去我们打篮球的那个高架桥下。」
「知道了。还有,为了可以互相联络,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你吧。」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监察官从西装口袋拿出手机。
「……为什么来白未来的你会有这个时代的手机啊……」
虽然是易付卡式的手机,但最近想要买到那种的并没那么简单。
「这是跟你取得联络最好的方法吧?」
也就是说,不管「他」的目标是谁,打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要玲人帮忙。虽然无法抹去被他操控的感觉,但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就没办法把「他」赶回未来。玲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做出跟中年老头交换手机号码的无聊行为。
监察官先拨了一通电话到玲人的手机,确认号码无误后,便往高架桥的方向出发。
「好啦,那我也要走了。」
为了方便拿出手机,玲人将手机放在运动外套的胸前口袋,然后在脑中地图将自己常混的地方做出记号,再将其中怜不知道的地点给删去。因为跟怜在高架桥下玩球的次数占大多数,所以留下的地点比他所想的还要少,少到用十只手指头就算得出来。
「真是的,如果受伤的人肯乖乖待在医院,事情就不会这么复杂了嘛。那个大笨蛋……」
打从和监察官碰面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真依,抓住赶着行动却又不断对不在场的怜抱怨的玲人袖口。
「……我该怎么办呢?」
跟先前问的一样,那给相同的答案应该就可以吧?
「……」
但觉得不太对,他不应该再继续管她了。
「不管我回答什么,该找出答案的人应该是七绪你自己吧?随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玲人甩开被她抓住的袖口,把真依留在原地自行离开。
真依被孤伶伶的留下。
原本想跟在玲人后面,但要是问她这就是她想做的吗?她也无法肯定。因此,她并没有跟玲人走。
「……」
在夕阳完全西下的街道正中央,真依呆站了约十分钟,最后因为站烦了,所以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繁华街道的人很多,很令人讨厌,所以真依很自然的朝宁静的住宅区方向走去。
我到底想做什么啊?
不晓得自己到底想做什么的真依,非常羡慕明确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鸣濑玲人。
顺从「他」。
我不是早就这么决定了。
但这句誓言却被「他」粉碎,毫不费力的让真依变得如此凄惨。
我为何发誓呢?是基于何种信念呢?又是为了什么而行动呢?
抱着牺牲生命的觉悟来这个时代的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小丑嘛。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这个时代呢?
真依仰望夜空,月亮被云层遮住无法看见。
因为她边走边抬头看夜空,结果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到而跌倒。这一跌,书包里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教科书和笔记本凌乱的散落在马路上。在人烟稀少的住宅区人行道上,真依在丹桂树篱散发的甘甜香味安慰下,慢吞吞的捡起教科书以及笔记本,而她最后拾起的是今天刚借的书。
用来取代书签夹在书中的两张借书证露出些许来。
其中一张的表格里只写了一本书的书名,但另一张却连背面的表格都被填满,而且连表格外都写了书名。
我看了这么多的书喔……
凝视着被书名填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