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那就是妳想去未来的理由?」
美由纪点头回应。
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怜的脑海中浮现一个疑问。
美由纪真的是具备上进心及竞争心的人类吗?完全不认为美由纪是适合带往未来的人类。
「妳说没去学校,是哪间学校?」
美由纪看着怜挂在衣架的制服。
「……滴草高中。」
什么嘛,原来是同一间学校的。
「几班?」
「……二年三班。」
原来比我大,外表看起来很幼稚,所以怜认定她应该跟自己同年或比自己小。
怜稍微思考了一阵,
「……妳说因为讨厌去学校,所以才想去未来的吧。」
「不可以吗?」
「不……我只是在想,如果是这样,说不定有办法解决喔。」
怜霍然起身,有点得意的对美由纪笑。
「我们找专家商量吧。」
离考试只剩下一个礼拜,玲人还是在高架桥下玩。以和彦为首,平常那几个熟面孔和往常一样开心的打着街头篮球,对他们来说「期中考」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喔——也就是说,那家伙因为被欺负而拒绝上学,因为讨厌学校和家里所以要到未来去,真是单纯的逃避手段呢。」
「有没有什么方法?」
因怜有问题找他商量而暂时离开球场的玲人,看着伙伴嬉戏的方向,板起脸来。
「要我想办法,就是要我改变她不想上学的心态吗?喂喂,我又不是什么心理谘商师,别开玩笑了。」
「我只是想,如果是超爱学校的玲人,应该有办法让讨厌学校的人变得喜欢学校吧。」
「『超爱学校的人』这句话虽然不算错,但听起来超蠢的……」
玲人摸着额头,苦恼的呻吟。
「别扯这个了,你到底有没有好方法啊?」
「就算妳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嗯——玲人陷入思考。
「就算被同学欺负是原因,但终究还是本人的情绪问题吧,毕竟也有那种就算在学校被欺负,每天还是很努力上学的家伙;也有那种虽然没被欺负,却因为『同学是不是讨厌我』这类的被害妄想而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拒绝去上学的家伙。况且,只要没去学校一次,之后就算想去也会很难付诸行动。像我住院一个礼拜,之后要进入教室的那一刻,还真有点迟疑呢。」
「那就麻烦了,能不能制造什么上学的动机呢?」
「妳跟我讲也没用,就算硬把她带去,那家伙——嗯,她叫美水是吧?又不能要美水班上做出接受她的准备,这样反而会让她更讨厌学校。如果那个班级的学生,都有『同学就如送往迎来的客人』这样的体认就算了,不过要是真能这样,一开始也就不会有欺负同学的问题……喔?等等喔?」
像是想起什么,玲人从裤子口袋拿出手机,开始打起电话。
「……啊,喂,我是一年四班的鸣濑,请问我们班的导师门胁老师在吗?是的,我有点事情想找他——好的,麻烦您了。」
电话大概转成保留状态吧,玲人的手机传来俗气的古典音乐。
「打到学校?」
「嗯。」
等待片刻后,导师门骗似乎来听电话,玲人开始和他商量了起来。
「啊,是门胁老师吗?有事情想找你商量。咦?不是啦,真的有事情要问啦!」
大概是为了找个收讯较佳的地点吧,玲人边讲电话边从怜身边走开,因此怜没听到接下来的对话。不过,这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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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大部分被欺负的孩子一样,美由纪不知道自己被欺负的原因,也许根本没有原因,只是单纯的把懦弱又乖巧的美由纪当作欺压泄恨的对象吧,或许对象是谁也都无所谓。
以施加欺负的人来说,这样就够了。毕竟欺负人就是目的,只要压力消除,心情就随之舒坦。但是,被欺负的对象可受不了。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当成迫害的对象,不合理的程度就跟希特勒迫害犹太人没两样。
「像欺负这种事,欺负人和被欺负的都有错。」
偶尔会听到有人这么说。这句话好像是要被欺负的人也要努力让自己不被人欺负。不过,在教室里所有人都视若无睹,不伸出援手的情况下,该怎么努力?连父母都故意忽略女儿被欺负的事实,只是不断针对她不去上学这个结果来苛责。
那个人又迟钝、又土气,逊毙了。
嘻嘻嘻。
什么嘛,那头发的颜色,难道想变更时髦一点吗?根本就不行嘛——那什么打扮。
美由纪,妳为什么不去上学呢?因为被同学欺负所以不去上学?别说傻话了,怎么可以因为那种无聊的理由就不去上学,家里的小孩子不想上学,要我拿什么脸见亲戚啊,妳真得让我很没面子耶,反正快给我上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