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世界。
白色的天花板。
白色的墙壁。
白色的窗帘。
白色的床。
白色的床单。
还有,肚子上的大概是白色绷带吧。
映入微微张开的眼中,尽是白色的景物。
讨厌白色。因为会让我想起「有用」的城镇以及耸立于城镇中心的「时间的意思」。
「……这里是……」
未来的世界?
如果是的话,那就再也见不到玲人了,也见不到朋香和仁美,也不能去滴草高中,我讨厌那样……
「是医院,那还用问?」
将脸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黑色。知道那黑色原来是玲人的发色后,才感到安心。
「玲人……」
玲人坐在病床旁边的铝椅上。
「喔,终于醒了喔。已经傍晚了耶。」
应该可以轻松举起的玲人右手,显得有些不灵活。
「玲人,你的伤还好吧?」
刚问完,玲人就板起脸孔。
「我说妳啊,我坐在椅子上,朝槻躺在床上,很清楚谁的伤势比较严重吧?所以妳还是担心妳自己吧。」
「因为我……已经有所觉悟了。」
「喂,要是妳说已经有死的觉悟,我可要揍妳喔。」
玲人的语调变得有些紧绷。
「不是,不是那样。」
枕在枕头上的头微微摆动,表示否定。
「是要保护玲人的觉悟。不单这一次,以后也会继续保护你,所以我没事。」
「没事很好,不过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呢?我实在无法理解。」
玲人无可奈何的叹息。
「妳多替自己想吧,差一点就刺到内脏了。」
将手移到腹部,才发现手臂上连接着一条注射点滴线。
……原来我受了重伤啊?
虽然现在才注意到,但依旧不感到后悔,因为成功保护了玲人。
「……那家伙怎么了?真依呢?」
玲人轻轻耸肩,回答怜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走掉了。」
「……是吗?」
但应该还没放弃杀害玲人吧,近期之内应该还会出现在玲人面前。
「算了,别管这件事了,等等警察会来喔。妳要有心理准备哟。」
「玲人也……?」
「嗯嗯,我已经被调查过了。」
虽然玲人不希望事情闹大,不想联络警察,但如果是刺伤,医院就必须通报警察。
玲人没有说出真依的名宇,只是重复说着,自己也不太清楚,在和偶然相遇的朝槻短暂交谈后离去,却因为听到东西倒下的声音而回头去看,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而自己也被躲在暗处的某人划伤这种捏造的理由。
「我认为七绪和『时间的意思』的心不同。所以,对被刺伤的朝槻妳很抱歉,但我没说犯人是七绪。」
「……是吗?我不会责怪玲人的判断,别在意。」
老实说,怜将真依和「他」视为同一个人。但是,恐怕光逼退真依并不能解决问题吧。问题不在真依,而是「时间的意思」的人格。
我一定会让事情做个了结。
那是没有选择未来世界,而选择现在生活的自己应尽的义务。
「…………」
怜再度下定决心,用全身发出大大的叹息,接着看着玲人。
「……你一直陪着我?」
「怎么可能。被警察调查过后,我被我爸妈叫回家去。」
被医院通知儿子被刺伤的玲人父母,在还没表示担心之前,就先生起气来,似乎还警告他这阵子禁止夜间外出。在安全方面,这样可能对玲人比较好——但玲人会不会乖乖听父母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还有,医院也连络学校方面了,不过,门胁吵着说没办法联络妳的家长,这个麻烦妳就自己解决吧。」
虽然捏造怜的双亲在海外奔波,其实上,她并没有父母。
「……嗯嗯。」
没错,自己并没有亲人,不过,并不觉得孤独,因为有玲人和朋友。
「……对了,我好像有改变命运的能力喔。」
「妳好像说过了。」
「换句话说,我也可以抵抗『命运的决定与通知』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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