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然后用力地踹了她一脚。怜的身体骤然倾斜。
玲人趁机逃走。
他拚命地奔跑。
原本已累垮的肉体也因为攸关生死而动了起来。他一直跑,也不知道应该要跑多久,也不知道该跑多远,反正就是拚命地奔跑。
背负着怜拿着刀在后面追赶,就快要刺过来的心理压力,他一路狂奔。因为搞不清楚方向,或许已经跑到了奇怪的地方,或许只是在同一个地方绕着圈圈奔跑,他不清楚。总之,跑就是了.当他觉得快要跑不动时,发现自己跑到住家附近的儿童公园。
「呼、呼、呼、呼」
喉咙好干。与其说是跑步所致,倒不如说是恐怖所造成的还比较贴切。原以为对怜的恐惧感已完全消失,没想到一下子又苏醒了。或许是同班同学的关系,所以暂时压抑下来的吧。
看到了饮水处,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打开水龙头。平常他不是不喝自来水,应该觉得公园的水龙头很脏才不敢喝,但现在根本顾不了那么多。随便啦!反正只要能止渴。
他牛饮着,喝到整个胃都是水后,这次吐了。吐到整个胃里都没东西。水喷洒在地面上。
没有意义。完全没有意义。
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从上方冷眼俯视自己。
水全部吐完之后,他开始咳嗽,咳到整个人坐在地上。虽然知道要是现在坐下去,就会爬不起来,但还是无法把持住自己的身体。
「她要我死耶?」
玲人从没想过自己会死。这也难怪,现在的日本,只要安分守己的过日子,接触到死的机会还真少。得肺炎时,虽然生不如死,但没想过会死。离寿终正寝的日子应该还很远,从未想过自己会死。
不过,刚才怜拿刀对着自己时,脑海突然浮现自己被那把刀刺死的画面。铁刺人心脏,心脏失去活动的力量。原本应该送进心脏的温热血液,渐渐冰冷、凝固。身体的机能一停止,自己失去意识,宛如沉睡般地停止呼吸
死亡的画面真实的浮现脑海。时值初夏,却让他不寒而栗。
怜疯了。绝对是。
他不否定她所说的话。虽然只是稍微了解她身边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但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去否定。没有可以否定的证据,所以他相信,不过
「竟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杀人,那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
头脑简单又自私。就算她的目标不是自己,也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他从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给因堆积了乳酸而埋怨的双脚一些活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拍掉沾在裤子上的沙子,然后回家。
时间已经超过十一点了。
明天还要上班的爸妈应该已经睡着了,从外头看不到一丝灯光。还好不必跟他们见面,他松了一口气。
他从制服的口袋拿出家里的钥匙。
气派的房子。有院子的独栋建筑物。鸣濑家能在市中心拥有一栋这样的房子,全归功于父母亲努力的工作。
但这也是玲人孤独的结果。
从小,玲人的双亲因为都在工作的关系,很少在家。每当他们加班、假日上班时,没有兄弟姊妹的玲人都独自在这栋刚买的房子里度过。
深信工作是为了家人、以工作为傲的父母,玲人不敢告诉他们他很寂寞。所以,为了让自己不会寂寞,他总是跟朋友在一起。只要跟朋友在一起,就不觉得孤单.
所以玲人喜欢朋友、喜欢上学,因为学校里有许多朋友。
这理由实在悲哀.
虽然很想自嘲,但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曾有过这样的过去,所以他现在仍然不喜欢待在家里,还是喜欢有朋友在的学校。
原本想逃学的,但明天还是去学校好了。
「唉」
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后,原想转动钥匙,但思考却让身体无法动作。
明天怜也会去学校吧。怜想杀害玲人,那么她明天会出现在玲人会到的教室吗?
不管怎么想,答案还是NO。
脑子里浮现出怜独自在房间里,紧抱双膝、双眼失焦的画面。那是比现在更孤独的怜。总觉得跟童年时,在家等待父母亲回来的自己很像。
真的要让未来成真吗?
玲人伫立在家门前。这个时间只有黑暗、冰冷的街灯,以及月亮朦胧的光线。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推动着玲人、有什么东西让玲人停下了脚步。
在深夜的住宅区里四处找寻后,发现怜一直待在刚才那个地方.她站在街灯映照的范围之外,手握着刀子凝视地面。
看到玲人回来,她先是惊讶,然后泫然欲泣地大吼着:
「你干嘛跑回来!」
「我忘了、书包。」
玲人的书包掉落在怜的脚边。当然,他们彼此都知道那个理由是编出来的。
「你不该回来的!为什么!为何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什么嘛!说要杀了我的人是妳,现在竟然又讲这种话!太过分了吧!」
「你干嘛不讨厌我!那样的话就不会卷进我的命运中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