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不能接受!怎能接受!我绝对不接受!
「为何秀孝会接受这样的命运!」
路过的行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尽管如此,怜还是依然故我。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无法控制自己。让我吶喊吧!
「我!我绝对不接受!」
不抗拒命运而死的秀孝、因抗拒命运而死的智莉,通通都是笨蛋。我要全面抵抗,不论是命运或死亡。
「绝对!我绝对要」
她如此说着,但却因这番话的空虚而感到痛苦。
「要那么做,根本不可能」
怜痛恨「时间的意思」。她痛恨它的傲慢,明明是机器却被人供奉如神。不过它的能力却是不容否定的。
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怜的命运应该会按照「时间的意思」所计算的时间之流而前进吧。就算抵抗,也只会被时间之流所排除。不管再怎么期望也无法实现。
怜动弹不得。
像是被迫站在禁止即兴演出的舞台上的悲情主角。
秀孝,还好你有把照片给我。
然而,她却发现这好像是在搜集伙伴们的遗影,突然觉得有点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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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监察官的眼里,他不禁怀疑朝摫怜这名少女该不会是死神吧。因为没被暗示到的鸣濑玲人,在校外跟朋友聊到她时,朋友都会晕倒,而且她的昔日伙伴秀孝也死了。那个男人在「时间的意思」的计算结果中,应该还能活上好几年才对。时间这种东西原本就很复杂,虽然有时会因当事人的行动,而出现些许误差,不过在跟她见面后立刻死亡,就更证明她的八字很硬。
他在朝摫怜的住处等待着。怜直到深夜才返回住处.发现监察官的存在后,怜突然停止动作。房间里没有灯光,完全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把数据给我。」
监察期间必须定期读取数据,回报给「时间的意思」。
他一再要求怜把数据给他,不过怜不但没有响应,反而以低沉的声音说:
「秀孝死了。」
监察官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一直在时间的缝隙中监视着。
然而,在听到这句话时,监察官不禁心想:应该要说些什么吗?不,什么都不必说。秀孝这几年会死是早已决定的事,而且身为囚犯的他,理应顺从他的命运。
「把数据给我。」
监察官不停地要求。
明白跟监察官说什么都没用的怜,粗暴地伸出手臂。
碰触怜的手臂后,她的纪录就这样透过她的奈米机器,传输至他的奈米机器里。虽然怜百般不愿,但监察官也很讨厌做这件事。因为「不要」的人的一部分,会流进自己体内。对他来说,这跟毒素进入体内差不多。
在她的纪录中最强烈的就是,对伙伴的死所感到的悲伤,以及对刑罚的不合理产生的愤怒。也可以用「激烈」两个字来形容。
前半部他可以理解,不过后半部实在愚蠢。
「妳别傻到想跟『时间的意思』的决定唱反调。我一再地告诫妳,不要违背时间之流,那种想法根本就像是恩将仇报的愚蠢行为。妳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变成『不要』的人。」
「你们把人的思想!」
对监察官的话感到不爽的怜,将原本就不远的距离拉得更近了,速度敏捷到令人不敢相信。原本监察官应该会被打到,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怜所挥出的拳头在快掠过监察官鼻子的那一刻,监察官使出了瞬间移动。
伴随着瞬间酩酊似的晕眩,监察官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动了好几步。
「妳是打不到我的。」
怜愤恨地盯着挥空的拳头看。
监察宫是「有用」的人,所以「时间的意思」使用与时光机连动的瞬间移动来保护他。明明在相隔五百年的时代,「时间的意思」仍保护着他。
自己是万中之选的优越感,以及对会保护他的「时间的意思」的信赖感,种种都让监察官志得意满。
「妳真是愚蠢。」
监察官虽对她投以足以让空间嘎吱作响的锐利视线,但因为怜是「不要」的人,而且又是囚犯,因此根本赖得理她。
「妳会怎样我没兴趣,不过妳要是死了,我也会很头痛。妳无法改变命运。不管怎么做也只是徒劳、费事,甚至带来死亡,所以我劝妳还是乖乖地接受妳的命运吧。」
他知道自己的发言只会更惹毛少女,不过顾不了那么多了。
「给我滚!」
话已说完。不用她说,他也不想在这个时代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