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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在未来的世界是从不穿裙子的。因为裙角可能会勾到东西、被掀起来,甚至绊脚,行动会受限,所以怜讨厌穿裙子。
「你怎么老是说些色老头才会说的话。」
怜轻声地发着牢骚,然后含着冰咖啡的吸管.今天在一开始时,她也先挑战了黑咖啡,但还是挑战失败,于是加了糖浆及奶精。
发现自己失言的秀孝,丧气地垂着肩说:
「抱歉不过这也难怪,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像这样跟妳面对面地坐着聊天,感觉就像回到了三十四年前的自己,不过那是错觉。我今年就要四十五岁了。」
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只看似昂贵的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放在怜的面前。那是秀孝跟一名年纪相仿的微胖女性,遗有一对长得跟他们很像的姊妹花。
「这是我的家人。我的大女儿今年上高中,跟妳同年呢。」
秀孝露出寂寞却带着骄傲的笑容。
「这就是我的人生。当初被送到这个时代时,我也背负着『孤独』之刑,那时我很寂寞,只知道要努力活着而已。以为那就是我的命运,所以放弃了一切。不过在习惯了这个时代后,我遇见了内人,跟她恋爱、结婚,女儿们也跟着出生,我觉得很幸福,尽管这是一场由别人刻意安排的人生,我也不在意。当然,过程中也发生了许多不如意、不合理的事情,但我想这一切就是我的人生,所以我接受了它。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接受。不过妳千万别误会,我并不是放弃了一切。只是经过审慎思考,觉得这么做最好,所以才接受这些。」
他用力地说着这些话。那是超越说服,几乎可以说是命令。
「你到底想说什么?」
「」
秀孝眺望着窗外的景色,手指还放在咖啡杯的把手上,仿佛犹豫了一下似的停止动作。
「喂!秀孝。」
就算怜叫他,他也毫无反应。
大概就这样沉默了五分钟吧。
接着,彷佛下定决心似的,他将开始变凉的咖啡一饮而尽。
「米克与龙洙一定被分别送到了意大利及韩国吧。虽然不知道他们被送到哪个时代,但祈祷他们不要被送到发生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期间。因为那个时代实在太惨了。要是他们也在这个时代,我也很想见见他们,不过应该不可能吧。因为能够这样见到妳,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喀锵!」一声,秀孝将咖啡杯放回咖啡盘上。
「智莉呢?为何你没有提到智莉?」
「因为我知道她人在哪里。」
对于怜理所当然的问题,秀孝从桌上的皮夹拿出一张破破烂烂的剪报,接着又拿出了一张有点陈旧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名年轻女子。
「这是九年前的智莉。」
那应该是张随手拍的照片吧,照片中的女性,双手提着鼓鼓的塑料购物袋走着。或许是年龄没有秀孝那么大,可以明显看出智莉的影子,但却看不出她原有的稚气。照片上的智莉看起来像是个成熟、独立的女性。
这孩子长大了呢。
眼光没放在剪报上的她,一直看着长大成为美女的智莉的照片,怜高兴地笑瞇了眼。
秀孝冷冷地对怜说道:
「智莉九年前已经死了。」
「咦?」
这时她才感觉到这句话的威力。有如脑袋被人敲了一记般,感到一阵晕眩。
「死了?」
她缓缓地拿起剪报。
旧报纸对新闻事件的描述并不多。上面大致提到某对新婚夫妻惨遭卡车辗毙。短短几行描述,对社会漠不关心的人来说,说不定会直接跳过这篇小小的报导。
「这是什么」
怜紧紧地握着这篇破破烂烂的小剪报。
「为何智莉在年纪轻轻的二十岁就死了呢!」
在静谧的店里,怜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地大声。店长及稀稀疏疏的几名顾客,一致露出困扰的表情看着怜。
「小声一点!会打扰到其它顾客.」
「不管怎么想都很怪呀!为何智莉连十年都活不到!」
「怜。」
秀孝那低沉、像是大人斥责小孩的声音,不禁让怜闭上了嘴。秀孝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
「这个人的确是智莉。」
渺茫的希望也因此没了。
「智莉怎么只活到二十岁」
怜就快哭出来了。
一直以为活在某处的伙伴,竟然已经死了。
「妳无法接受是很正常的,九年前我也跟妳一样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流放过去』并非死刑,而是无期徒刑,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最短也应该能活三十年,怎么可能活不到十年。」
「既然如此」
「没错.既然如此,这就不是被安排好的命运。智莉想要违抗自己命运,所以才会死。」
秀孝从怜手中取回那张被捏烂的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