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人的视线一直紧盯着自己。
「怎么了?」
「我在想妳会不会觉得累。」
「不会。」
那点运动对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对自己的体力很有自信。
「打了四场,妳还真厉害呢!哪像上原早已累得像条狗。」
「别把我跟朋香扯在一起。」
不管怎么看,她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说得也是,要是别人把像妳这样的暴力女跟上原扯在一起的话,她肯定会气炸吧.」
「小心我扁你。」
女服务生一面说着「让您久等了」,一面将咖啡放到圆形的杯垫上。
怜看着眼前的黑色液体时,玲人利落地将糖浆、奶精注入自己的冰咖啡里,并用吸管稍微搅拌了一下。不一会儿,深褐色的咖啡变成带点白浊的颜色。
怜看着自己的咖啡,又看看玲人的咖啡,稍微思考了一下,什么都没放便吸了一口。
「呜!」
苦到不行,不禁让她的舌头麻痹。
「这是什么东西啊!?」
她连忙抓起冰水猛灌,玲人放声大笑。
「这么简单就受挫啊?真是没用。妳的味觉根本就跟小朋友一样嘛!」
被玲人这么一亏,怜立刻脸红。
「少啰唆!因为没喝过嘛!」
咖啡是嗜好品,换言之,也就是一种奢侈品,身为战乱孤儿的怜当然没有喝过。
「你不是也加了些什么嘛!」
「我平常都喝黑咖啡。今天是因为觉得有点累,为了摄取糖分所以才会加糖。不信的话,妳的借我喝一口。」
「啊」
怜还来不及阻止,玲人便抢走了她的冰咖啡,若无其事地喝给她看。
「看吧?我敢喝呀。」
「那个,我刚才喝过的耶?」
玲人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手指着玻璃杯说:
「咦?哦,我不介意啦。」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
「干嘛?妳这个人真的有洁癖耶!我的还没喝,给妳好了。」
玲人把自己加了糖浆、奶精的冰咖啡递给怜,然后自己大口吸着怜的冰咖啡。因为无可奈何,所以怜只好喝了他的冰咖啡。虽然还是不习惯咖啡的味道,但还不至于喝不下去。
「」
怜含着又甜又苦的液体,心情有点复杂。
原本她也不会去在意别人的口水,因为从小就一直生活在不须注重小节的环境里。
因为对方是玲人的关系,所以才会特别在意。
会在意这种事的人真傻!
她气自己对玲人过度在意。
「对了,妳跟上原她们好像打得很起劲的,觉得球技大会有趣吗?」
喝掉一半咖啡的玲人,像是突然想起似地问道。
「?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因为妳才刚进我们班,对吧?原本跟大家不熟,那么现在应该比较熟了吧。因为球技大会的目的就是要加深班上同学之间的感情。」
玲人说的话,让她的头快要痛起来了。
「喂,我是为了服刑才到那所学校去的耶?」
「是那个名为『孤独』之刑的阴险玩意儿吧。」
玲人不断地点头,彷佛是在表示「我知道」。怜眉头蹙了起来。
「你真的理解吗?那是为了让你感受在学校与在校外的落差,去真正体会何谓孤独的。」
在学校,有认识自己的同班同学。然而,跨出校园之外,就谁也不认识。原本的朋友,也变得不是朋友。在学校里感情愈好,落差也就愈大。愈是亲密,刑罚也就愈觉得痛苦。
「我并不是接受刑罚。我心里根本就不服,而且也决定抗争到底。」
「所以妳才不愿意跟学校的人走得太近?这根本就是相互矛盾吧!把自己孤立起来,对妳有什么好处?」
玲人说得没错,而且都是正确的。就因为正确,让她更觉得恼火。
「你懂什么!」
她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可怕。
「我的境遇你哪里会懂!被迫跟如同家人般的伙伴分开、为了不信服的刑罚而被送到这个时代,而且还去玩弄控制别人记忆中的我」
「」
「有一天,我在学校还跟朋香一起吃午餐,结果那天晚上她竟然不认识我。她撞到了我的肩膀,却认不出我来。当时,我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对谁来说都是这样。在学校会亲切的跟我说话的人,出了校门就完全忘记我。跟我不错的人,出了校门都投以漠不关心的眼神。被那种眼神看待时,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在学校所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