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应该乖乖待在家里念书才对。在五百年后的世界,完全没有受过象样教育的她,要在这个时代扮演品学兼优的高中生,还真不是普通的辛苦朋香递给玲人的那迭影印笔记,之所以看起来会那么容易理解,也是因为她真的有在消化、整理。
而且,说不定还会再度与玲人巧遇。那名少年的危机意识真的很薄弱。要是遇到了,很可能又会出声叫住她莫非是自己威胁的方法错误?
她伫立在深夜的人群中,看着自己的脚步。其实她还有其它该做的事,也有像玲人这样的风险存在,目的实现的机率几乎近乎于零。既然如此,自己根本不应该在街上徘徊。但怜却无法控制自己。
怜曾经有伙伴,与自己共生共存的伙伴。
那群伙伴也跟怜一同被逮捕,所受的刑罚也相同,因此说不定会遇到五百年后的伙伴。她如此想着。
怜的理性告诉自己不可能遇到的。「流放过去」的刑罚,并非因犯罪程度的轻重,决定被送到哪个时代、哪个地方,而是由「时间的意思」决定。因此,要在这个时代的日本这个城市,遇到昔日伙伴的机率近乎于零。
不可能遇到他们的。
但尽管如此
怜还是觉得一个人痛苦难耐。
「孤独」之刑的确深深伤害了怜的心。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以前自己也是这样独自活过来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有伙伴,所以才撑得过来。
对怜而言,滴草高中是非常幸福的环境。
生活在五百年后世界的怜,宛如战乱孤儿般,时时处于贫穷、饥饿的日子。她和伙伴之间的关系有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彼此有着如同神经般,唯有在紧要关头才会产生的连带感。然而,在滴草高中一年四班却体会不到这种感觉。这里只有来自各地的人们,在环境当中所自然产生的脆弱同侪意识。对怜西言,这种感情薄得就像一张纸。若是有人问她喜欢与否,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予否定的答案。不过她清楚地明白,这也是人际关系中的一种。
脆弱、稀薄、不具意义。只要相互微笑就能维持下去的关系。
对于只知道何谓命运线相互关联的怜来说,这不过就像游戏一样。但是,怜心里却也羡慕着能够拥有这样的关系。
她向往毫无目的、无所求的关系。
三名穿着滴草高中制服的少女,嬉笑怒骂地从她身边走过。就像小时候看的图画书里,互相嬉戏的小猫咪一样。
怜愣愣地站着,侧耳听着少女们的笑声。
直到笑声不见,她才又迈开步伐。被送到这个时代、被迫上学,自己就快开始发狂了。
自己应该像条野狗一样,为了生存,什么事都敢做。相反的,也就是为了生存,她不做非必要的事。
但如今自己所做的事,真的是为了生存所必须的吗?
「讨厌」
她讨厌自己的疑问。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答案了。既然目的实现的机率几乎是零,当然就没有意义。没必要去做没有意义的事。
怜在深夜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伙伴。
或许她早就放弃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继续走着。夜晚街道的颓废气氛,跟怜所处的未来世界,似乎有点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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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草高中在六月十日前后将举行球技大会,每年男生都固定比赛篮球,而女生则是固定比赛排球。为何会选择这两种项目呢,完全是因为这两种都是能够在室内进行的球技。在期中考已结束,离期末考还有一段时间的这个时期,最适合举办活动了,不过这个时候,日本正好进入梅雨季,学校也不希望因梅雨而影响活动,所以才会固定举办这两种比赛。学生们之间则是谣传着,学校只是想找个名义使用那个大到不知该怎么使用的体育馆吧。从学长口中听到这个八卦的玲人,从入学开始就觉得不应该是为了那可笑的理由,不过在亲眼见识到体育馆后,他开始相信了。滴草高中的体育馆就是这么地宽敞、气派。
球技大会所标榜的是增进班级之间的和睦,提高学生之间的协调性。每个年级会花上一天的时间进行淘汰赛。优胜并没有奖品,即使冠军队也只能获颁学生会手写制作、毫不起眼的奖状。也因此,每个班级对比赛的热度相差悬殊,有的班级会团结一致、努力打球,有的班级则是兴致缺缺。
一年四班对球技大会还不至于到兴致缺缺。由于比赛规定,篮球要五个人打,排球要六个人打,因此为了增加学生们的出场机会,这两种球必须各有两队。玲人的班级在分队阶段,就将想打的、不想打的划分开来。最有比赛意愿的人会被分进A队作为正式球队,没有意愿的人则被分到B队当候补球队。
由于班上没有人参加篮球队,所以他们也不管玲人有没有比赛意愿,直接把他编进A队的正式球队。玲人虽然喜爱篮球,但却讨厌胜负之争的比赛,因此参加的意愿并不高。
「玲人,你是怎么啦!?提起精神啦!」
不知为何由孝佑担任教练,他一手拿着大声公,大声嘶吼着。原本应该担任教练的导师门胁,竟然就任由他们放牛吃草,自己却在体育馆里闲晃。他似乎等不及想试试新买的数位相机。
「难得打赢了一场,你干嘛臭着一张脸啊!?」
我才想问你干嘛,一副快要中暑的表情咧!?玲人虽然很想回他这么一句,但担心可能会让他变得更啰唆,于是忍了下来。
「B队打得怎么样了?」
孝佑双手在胸前交叉,比了一个大叉叉,好像在叫他别明知故问了。
「哦,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