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蓉子呻吟般的台词。
「糟了,那我们该如何赶开夺走匡平身体的恶灵呢?早苗!?」
「虽然我听说过很多方法,没问题,交给我。我去问钱仙哪个方法的效果最好!」
「唔,真是太可靠了。」
早苗握紧了拳头,帕咪儿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错得太过离谱,让蓉子根本不知道从何吐槽起、也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才好。最后就连蓉子都放弃要吐槽了——她叹了一口气,从帕咪儿的便当里挟了一块章鱼香肠说道:
「……南部学长也很可怜啊……」
她说的确实没错。
「啊——————……」
匡平吐了一口沉重的叹息。
怎么说呢——他累了。
他提早起床,试着做了一个超级精美的便当,试图摆出想像中哥哥应有的态度。他认为他的研究有了回报,他也扮演了一个理想的『哥哥』(匡平的臆测)——只不过,这真是一件很累人的苦差事。
因此匡平一听见宣告扫除时间结束的铃声时,就已经累趴了。
此时——
「匡平,班长叫你去丢垃圾~」
听到叫声的匡平回过头。
单手拿着蓝色塑胶垃圾桶的瑞人站在那里。
背上背着电吉他、顶着人工制红发和绿色双眼的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在大叫『看我!大家快看本大爷!!』似的,拥有无意义的过剩存在感。
「你看起来挺累的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事——」
匡平敷衍过去,接下了垃圾桶。
这么一说……
突然想起某件事的匡平看向瑞人。
「瑞人——我记得你家是个大家族嘛,有个哥哥在是什么样的感觉?」
「啊?你这样问我我也不会说啊。」
瑞人吃惊地哼了一声。
「你突然问我这么暧昧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啊。」
「是吗?」
「说真的,很多人间过我一样的问题。」
「啊,是喔。」
「因为这是个少子化的时代嘛,常常会有人来问我『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原来如此。」
的确,班上很多人家里都只有一个小孩。
「可是啊,兄弟姐妹又不是我想要才有的,而且等我有记忆时,哥哥姊姊和弟弟他们都已经存在了。」
听瑞人这么一说,他像是理所当然地在享受这个环境。
「就我来看,我反而不能理解家里只有一个小孩是什么样的感觉。匡平,如果有人间你『独生子是什么感觉?』的话,你答得出来吗?」
「……是这样没错。」
匡平耸了耸肩。
也就是说……
对当事者而言,『兄弟姐妹』这种关系其实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要刻意去描述『像不像哥哥』或是『像不像妹妹』这种事,那就表示还不够格吗?
看来接下来的路还长得很。
不过一想到今后还要继续奋斗,直到不再需要刻意意识『像哥哥那样』的那一天——说真的,匡平不知道自己的体力还能再撑多久。
「总觉得……我好像打了矫正石膏在进行人格改造似的……」
「嗄?匡平,你说了什么吗?」
「我啥都没说啦,我去丢垃圾。」
匡平抱起垃圾桶,把歪过头的瑞人丢在后面,脚步摇摇晃晃地离开教室。
「匡平……更正,哥哥!」
几乎可以说是悲壮决意的声音从背后叫住匡平。
「帕咪儿……?」
匡平露出诧异的表情,回头看向背后。
这里是校舍后面的垃圾场。当然,这里不可能是学生聚集的地方。匡平就站在大大的焚化炉和从学校里搜刮而来的垃圾山前。
不过——帕咪儿和早苗也是。
这也就算了,他们都念同一所学校,所以会碰到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
「什……」
让匡平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是帕咪儿和早苗身上所穿的衣服。
两个人身上穿的都不是平常学校指定的制服,而是很伤眼的纯白和服。
也就是俗称的※白装束。(译注:白装束,意指上下全白的装束,通常用于祭祀或不言之事。)
而且,两人的头上还绑着白色的头巾,上面还加了两根蜡烛,就像